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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她話音稍頓,又道:“另外從細紗上的痕跡來看,此物本來已是一件祭煉過的法器,用的是天罡地煞祭煉法,只是後來被人拿來以邪法抹消、壓制,也就是說五陰迷神障不是它的本來面目,至於實情如何,仍要你來研究。”

說著,她將這幅細紗遞過來,淺淺笑道:“上面的邪魔祭法,我已經全部清除掉,你可以用天罡地煞祭煉之法重新動手,說不定開還原其本來面目,我想,應該是一件頗強勁的法器……嗯,你不喜歡?”

“不,哪有?”

見女修蹙眉,餘慈忙按住心中失望情緒,伸手接過。細紗入手便覺得溫熱,上面源自於陰魔的邪氣果然消失不見,很容易便與他周身氣息感通,祭煉起來,肯定再無障礙。

雖說從來都是破壞容易建設難,但像這麼一件法器祭煉五六十層,動轍一兩百年的功夫,使祭法與法器合而為一。這種情況下,要將祭煉的成果抹去,也絕不容易。也就是甘詩真出手,若是他,三五個月也未必能幹下來。

餘慈捧著這件法器,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他此來索回細紗,其實是存了一個心思:就是拿這件祭煉了近六十層的法器作籌碼,在四月初五的易寶宴上,不管是交換也好、抵押也罷,先將那延命寶物截下。

但如今,這點想法也不可能實現了。偏偏他還不能表現出來,他不想給甘詩真造成壓力,只能躬身謝道:“多謝甘師叔。”

女修搖搖頭:“沒什麼的,你幾次三番救我性命,這些舉手之勞,便不用再說。”

餘慈便是心情不佳,也不由失笑:“哪有這麼多回!”

甘詩真卻是認真得很:“有的,我都記著呢。”

餘慈一笑,卻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告辭。

甘詩真有些意外:“這就走了?”

餘慈心中緊迫,只能亂以他語:“時辰差不多了,我要去何仙長那裡修煉。”

女修恍然,便不再挽留,看著他離開。眼見餘慈已經快出廳門,甘詩真遲疑了下,忽然道:“清姨以魚龍入道,想法與常人頗有不同,你要有所分辨才是。”

“呃?”

這回輪到甘詩真不想多說,只道:“我之前聽你說過,你從進入通神境界至此,只有一年左右,如此進度,說是突飛猛進,都有些保守了。如此精進固然是好,可陰神洗煉這些水磨功夫也不能懈怠,否則心魔一起,多年修為或要付諸東流。”

餘慈隱約記得前兩夜修行前後,何清似乎說過類似的話,便點頭道:“弟子會小心,何仙長也常常提點。”

“既然清姨對你說過,我便不多嘴了。”

女修放下心來,微笑著送他出去。

餘慈出了德芳齋,苦笑一聲,抬頭看天,星月光輝交映,已是深夜。此時除了何清仙長那邊,他還真的無處可去。

花園小亭中,何清瞑目調息,餘慈不敢打擾,垂手立在一旁。

這幾日修煉大夢陰陽法,回回都由何清陰神引導,這讓餘慈愈發感覺到何清修為當真是淵深難測,絕不在謝嚴等人之下,心下頗是敬服。

等了片刻,何清睜眼,黑夜中似乎有電火閃亮:“你周身氣機浮動,心思煩燥,出了什麼事?”

餘慈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之前諸事為難,他卻沒有第一個向何清求助,也是有計較的。他能看出來,謝嚴、解良,包括於舟,對何清有些隔閡,裡面似乎有一些他不瞭解的恩怨。平時也就罷了,像這種牽連生死的大事,真出了意外,他可是後悔莫及。

但念頭轉回來,事已至此,怕已經沒有比眼前情況更糟糕的了。若真因為手頭拮据而錯過給於舟延命的寶貝,餘慈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在遲疑,何清則顯出好耐性,只是靜靜看他。

餘慈終於做出決定:“何山長,弟子這裡有一樁難處,是有關於觀主的……”

開了口便好辦,當下他條理清晰地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述說清楚,重點說了當下的難處,然後便垂手請何清作主。

亭子裡靜了半晌,方聽得何清道:“此事,於師兄尚不知情吧。”

語音縹緲,讓人難以捉摸。餘慈更奇怪何清是如何判斷出這一點,只應了聲是。

此時,何清話音變得冷淡:“大概你尚不知曉,宗門對弟子以藥物、寶具等續命的手段,並不支援。”

“怎地?”

“壽元將盡,以逆天之法續命已是半入邪道,對玄門修行毫無益處,便是繼續修行以求突破,十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