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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同時使出兩面鏡子的後遺症,開始顯現。
在他身後,兩面鏡子形成的月輪正貼合在一處。
虛空鏡盤雖是模仿照神銅鑑的一次性用品,但其結構和運轉方式,還比正品但殘缺的照神銅鑑來得完整和周密。正因為如此,驅使起來,消耗也就更大,想當初在劍園中,東陽正教十三個還丹修士才催發出其全部威能,方圓千里都在其映照範圍之內,如今餘慈單人之力驅使,其實是如舉山嶽,一擊不中,連帶著對照神銅鑑,都失去了控制。
身後雙鏡合攏,卻已非餘慈所能置喙,反倒是因心神聯絡而透過來的重壓,讓他的陰神都有些承受不住。
“想出其不意,卻弄巧成拙!”
影鬼呸了一聲,有一個念頭卻沒發出去:面對長生真人,姓餘的小子還是緊張了,至少那一刻,他失去了平常心。
說這些也是無用,餘慈現在的狀態相當糟糕。何清或許已經看出來了,也不用她動手,雙鏡產生的貼合反應,就足夠餘慈喝一壺的!
再這麼下去,那個壓箱底的手段,也沒了意義!
何清愈發地雲淡風輕,其陽神之軀甚至還向餘慈的位置靠近了些,便如閒話家常一般,柔聲道:“你用出這般手段,想必是把我恨到極處了。你和於舟的感情頗深,為他出頭,是一個理由;你性子高傲,受不了那兩回神魂交。合,也是一個理由。但我覺得,這些事情,還不足以讓你甘冒殺身之險,也要在此與我了結。事實上我還以為你會遠遁他鄉,臥薪嚐膽,以待他日……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
餘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忘記已經變得糟糕的結果,反在陰神上露出冷笑:“你是指‘裂心劍鎖’?”
“哦,看起來你和護樓法聖的關係不錯。”
何清舉一反三的反應讓人佩服,餘慈卻覺得有些奇怪,以前的何清或許會展現她強者的威嚴,以勢壓人,卻很少會如此展示她的聰明之處,以至於她的舉止變得有些活潑,與以往的形象大為不同。
念頭也只是一閃,為了那一線機會,餘慈肯定要模糊焦點的,他嘿嘿一笑:“何止是裂心劍鎖?”
稍稍停頓,他藉此醞釀了一些情緒,咧嘴道:“我還知道很多。從魯師伯那裡、從朱老先生那裡,當然,更多的是從自家的腦子裡!”
看著金光後何清從容淡定的面孔,餘慈忽然發現,刻意醞釀的情緒卻有發酵的跡象,他忽地很想說話:“其實我一直找不到立場來著,今夜之前,觀主、方祖師、還有你,裡面的糾纏我一直弄不懂,觀主又是那麼一個態度,若他真的不怨不棄,我就是興師問罪,也沒有能站住腳的理由,很憋氣……”
他又是一次停頓,但這回,卻是心緒的衝擊所致。何清倒似很有興趣,伸手請他說下去。
餘慈倒是越說越坦白:“說白了,我還是為了自己的痛快!所以我只能預設一個報復的立場,再去尋找證據。從你我二人初見面開始,一路想下來,不漏過半點兒細節。嘿,出乎意料,我找到不少東西……”
身後雙鏡的壓力已被他徹底遺忘,只有湧動的情緒在翻滾:“當初因為我引人滅掉了白日府,你負責調查處置。謝師伯、解師叔都覺得我要倒黴了,但在觀主和你秘談了半個時辰之後,結果卻是出人意料,處罰不痛不癢,為什麼呢?那時候,你分明還沒有察覺到我體內具備天龍真形之氣,是也不是?”
餘慈冷冷注視著她:“是交易吧,當時我就想到了,但後面一直找不到證據,直到摘星樓上裂心劍鎖……”
何清微抿雙唇,似笑非笑,陽神之軀完美地顯現出她的神情變化:“你想得挺細。”
這是承認了嗎?這一刻,餘慈耳畔,卻似又響起老道“關生死兮死不難”的悲歌:“觀主什麼時候萌發死志了呢?我不得而知,不過明明確確讓他死的,是你沒錯吧?當然,還有我……有些事情只要多想一層,多問一句,就有很明白的結果。
“我一直想不通,明明我已經把玄真凝虛丹換過來,給了他——甲子壽元哪,他應該知道為了這枚丹藥,謝師伯那些朋友,還有我做得有多辛苦,可他就那麼死掉了,這讓人情何以堪?
“不久前我才明白,在界河源頭,我重傷垂危,他用丹藥為我續命培元,藥效驚人,此後在摘星樓上,傷勢恢復起來,速度也是超乎尋常,如此靈效的丹藥,宗門內想必也是有數的。然而我查閱典籍資料,宗門並不以丹術聞名,宗門內或許有使沉痾立起的神丹,其藥性卻不是我一個還丹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