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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陽符劍?”和尚的聲音也算是驚怒到極致了。
餘慈聞言抬頭,也不說話,只是咧嘴一笑。這比任何言語都要惡毒,和尚似乎明白了什麼,臉皮由青轉紅,最後漲成了朱紫色,終於再也忍耐不出,挫齒髮狠道:
“白日府的小輩,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嗓音更像是毒蛇嘶嘶吐信,但他顯然是誤會了。當然,這時候傻子才去分辯!
話音方落,遠處群山中,長嘯聲起,音波跨越山林阻礙,清晰地響在兩人耳邊。說是遠方,其實就是十餘里左右。聽到這聲音,和尚便是大喜,剛要嘬唇發嘯以響應,卻見那白日府的小子已經發力,轉眼衝入林中。
餘慈早在嘯音發動之初,便捕捉到和尚的神色變化,哪還不知情勢變化,當機立斷,第一時間遁走,取的是正北方向。他佔了上風,說退便退,後面和尚眼睛尚未完全恢復,只能跺腳大罵:
“白日府的小輩,你害死胡柯,放跑鬼獸、搶走射星盤,萬靈門不會放過你的!”
對和尚潑出的髒水,餘慈只呸了一聲:這也要你在白日府找到俺才成!
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那個發嘯的人物已經迫近到三里之內,至此嘯音猶未斷絕。餘慈再奔出幾步,便聽到山林間嘯音四起,數十里範圍內,至少有七八號人先後響應,聲聲如雷,震得松針簌簌落下,連著地面都晃動起來。
倒是前面那個發嘯的傢伙,突然就斷了線兒,還有和尚,罵聲也突然斷絕。
這裡面還分陣營……賊和尚那一撥算不算自擺烏龍?
餘慈很快辨明局勢,不由悶笑,不過他也算是見識到了八方風雨匯中州的氣氛,感覺中發嘯的幾人,隨便挑個出來,修為也在他之上,這使他心裡又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參考和尚最後的罵聲,他嘗試著將幾個因素串起來:先前的死屍無疑便是胡柯;諸採藥客所說的妖怪和兇獸,也就是和尚嘴裡的鬼獸;所謂“射星盤”被收在儲物指環中;至於萬靈門……這名字好耳熟啊!
先撇去這個盤外的因素不談,按照餘慈的猜測,引鬼獸衝出天裂谷,應該是前面的死者、即胡柯有意為之,並且早有計劃,即在此地設下埋伏,透過“射星盤”佈下大威力的符法,將鬼獸捕殺或者活捉。卻不想鬼獸之威遠超其預料,佈置的陷阱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效果,慌亂之下想要逃走,反被鬼獸擊殺。
而那和尚及其同伴,可能是胡柯一夥的,當然更可能是得到了訊息,想過來撿便宜,只是晚來一步,被餘慈捷足先登。
這個時候,松林內好一陣混亂,餘慈奔出十餘里後,後面順風帶來了不善的氣息,不知是哪一方,追擊上來。
餘慈對鬼獸什麼的很感興趣,但絕不想在此糾纏不清,當下給自己拍了道神行符。此符還有個名頭,便是在尋常百姓耳中也大名鼎鼎的甲馬!
靈符拍上身來,當即腳不沾地,身輕如燕,感覺極是爽利。
速度激增之下,層層松針長枝像是妖魔的手臂,撲面而來,轉眼又被拋在後面,餘慈彷彿化為一縷輕煙,在枝葉的縫隙間狂飆。這還不止,當靈符的效力環繞周身之際,他體內真氣運轉似乎也與之相呼應,彼此共振,更激發出驚人的能量,使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舒坦,甚至不願停下來。
一路上餘慈完全是以最高速度狂奔,後面追擊的那幾位,最初還能跟著,但餘慈此時狀態甚好,神行符根本就是接連不斷地拍上來,幾十上百個靈符累加在一起,半個時辰後,後面那些人便再不見蹤影。
他的感覺非常之好,非常之妙。
雖然正飛快地遠離那個是非之地,遠離那個修士的聚集區,可餘慈覺得,天地間有一扇巨大的門戶,開啟了那麼一道縫隙,讓後面多姿多彩的世界真容顯露出來。
那裡,就是修行界,是他無比嚮往的地方。
和那個毒蛇和尚交手,包括之前一系列事情,可以說都是意外,但他就是用這麼一種方式,觸控到那世界,並向那邊大步狂奔。
餘慈跑得興發了,接下來又是一個多時辰,在高速狂奔中度過。
跑的時候有靈符支撐,還不覺得,一停下來,餘慈便差點兒以為自己跑斷了氣。不過雖是疲累欲死,效果卻十分明顯:至此刻,他至少跑出五百里以外,遠超出之前的最高紀錄,照這個速度,算上必要的休息時間,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這時候,餘慈的體力也確實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