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樣,沒有用出任何直接干擾天地法則的層次和力量,更多的還是技巧。
尤其是當頭吹下的大風,更是一種規避劫數的手段,是借高空罡風為己用,明面上是吹亂了劫雲,其實幹擾天地法則意志,讓後來的巫靈日冕車安全性更高,場面大於實質,只是設計精巧而已。
那飛落的火雨,就是消減天劫壓力的手段。
說到底,場面大於實質,只圖一個好看罷了,看似強橫狂放,實則謹慎小心。而那邊天地法則的聚合情況也顯示,目標並非血肉之軀,似乎是一具分身,或者是第二元神什麼的,對天地法則意志的刺激並沒那麼強。
可落在外人眼中,卻是那一位無懼天劫,硬生生排開劫雲,聲勢滔天,賺足了眼球。
餘慈也不會因為就看低了他,畢竟修為境界是實實在在的——雖然還有些上下飄浮不定,但絕對是劫法宗師的層次。
也在此時,餘慈感應到白衣的視線,扭過頭去,正與她頗有玩味之意的眼神相對。
心中微動,下一刻又抬頭去看,車駕已經結束了巡遊,再降高度。而此時,八極宗這艘鉅艦之上的高層,自孟都公子起,臉上都有驚愕之意,緊接著就下令,主樓之頂洞開,分向兩邊,顯出其中本是極為機密的佈置,為的也只是迎候天上來人罷了。
就在萬眾矚目之下,日輪般的車駕懸停在八極宗鉅艦上空,酷似顱骨的車輦“左眼眶”中光芒中驟轉熾烈,一個人影從中走出,身軀瘦長,居高臨下,俯視整艦鉅艦,自有翻雲覆雨,主宰沉浮的渾然氣魄。
自孟都公子為首,一應高層修士都躬身行禮:“恭迎鶴巫。”
“都是一時之俊傑,無須多禮。”
蟬鳴一般的獨特嗓音裡,來人舉步下來,言語也還和藹。身後卻還跟著一人,寬袍大袖,青絲垂流,雖衣飾妝容有異,但意態端方,自有一番雍容姿儀。
前面那位,餘慈是認不太出來的,但後面那女子,他則印象頗深:
雪枝?
此時,附近修士的私語聲壓得更低,但一直沒有停下:“眉如翎羽身如鶴,這就是飛魂城首席大巫蘇雙鶴?”
蘇雙鶴一來,已經蓄勢待發的賭賽也停滯了。作為飛魂城的首席大巫,在城主幽燦閉關不出的年歲裡,他和夏夫人、幽煌三人,成為飛魂城的三巨頭。其中夏夫人因城主夫人的身份,更為超然,而蘇雙鶴主外,幽煌主內,都是跺一跺腳,北地三湖就要晃三晃的真正權勢者。
八極宗、碧波水府等雖也算是中型宗門裡面出挑的,也許宗門內也有一兩位能夠與蘇雙鶴比肩的強者,但和飛魂城這類大宗門相比,差距卻是全方位的,還有一道很難逾越的鴻溝,且檔次就差那麼一級,平日裡的利益關係更直接,受到的壓力也更大,這一點,還不如一些小門小戶。
不過十數息的時間,各宗的高層紛紛趕來,到八極宗鉅艦上拜見,一時間好不熱鬧。像餘慈這樣坐在大會場的修士,連上去混個臉熟的機會都沒有,不過愈發熱烈的私語討論,還是把氣氛炒熱。
“蘇雙鶴不是早就去域外避劫了嗎?我聽說,這些年的祭典都沒參加的,只能讓別人代勞祭祀。”
“嘖,你怎麼知道人家沒回來,要是我藏在這邊一個美嬌娘,怎麼也要常回來看看的。”
“那個玉尺社的雪夫人吧,原先在湖上也挺出名的,叫什麼雪枝來著!沒想到,她的後臺真是一位大能……”
“唉,當年老子要是咬咬牙,捨得傢什,說不定也一親芳澤了,還能搶得蘇大巫的頭啖湯!”
“……”
“噤聲,不要命了?”
眾修士拿看死人的眼神,去看那口無遮攔的蠢貨,不動聲色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誰人不知,飛魂城上繼巫門法統,尤其是那稀奇古怪,又詭譎莫測的咒法神通,能鎖拿惡念,千里追魂,這蠢貨敢在人家眼皮底下說怪話,回頭稀裡糊塗死掉,也是正常。
聽著耳畔亂語,餘慈也在沉吟:“蘇雙鶴……”
餘慈對這人不熟,但看到他身後的雪枝,就隱約知道白衣為何篤定雙方會有交集了。
事實上,事態的發展,遠比他預料的快得多。
主樓上的拜會還在繼續,但中途卻聽蘇雙鶴朗聲一笑:“今夜我到此,實是修行之餘,放鬆一下心情,諸位既然行了賭賽,便各做各的去吧。能觀這一輪奪丹鬥符,想來長夜不至於虛度。”
他既然這麼說,各宗修士自然也要聽著,當下非八極宗陣營的,就知趣地紛紛告辭,但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