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便有什麼“女兒家同氣連枝、守望相助”之句,和她們現在的情況頗為相似。
兩相結合,餘慈愈發覺得,白衣的記憶裡面有很多微妙,也有很多含糊之處。
比如,當時牽涉的,兇名昭著的“花妖”,在白衣記憶中,全無痕跡。
這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
在確認黃泉夫人的身份之前,餘慈沒能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而在此之後,又沒有必要搞那麼明白了。
對旁人來說,有關的資訊知道得越多,越覺得慕容輕煙的立場非常“虛無”。她就像是一個最專業、純粹的“靈巫”,為各路神主、有志神道之人服務。
但餘慈已經明白,這一位如果真有偏向,不會偏向作為她義母的夏夫人,也不會偏向最為活躍、最為強勢的羅剎鬼王,只會偏向已然“退出”的黃泉夫人。
黃泉夫人與慕容輕煙的關係,是超出想象的密切,甚至慕容輕煙成為真界第一靈巫,也有黃泉夫人在後操作的原因。
這些在黃泉夫人的記憶中,都是清晰呈現出來,
就目前而言,任何涉及到慕容輕煙的事情,餘慈都會自動偏轉到黃泉夫人那裡去。雖然這一位,已經被他“禁錮”在移轉靈樞的程序中。
可問題在於,黃泉夫人什麼時候,會單純靠自己的力量行事了?
事態推進時,多她一個,少她一個,似乎也沒什麼差別。
餘慈一直都清楚,黃泉夫人寧願暴露身份,也要到餘慈身邊來,定然有她的盤算。可恨明明知道,卻因為那修剪得恰到好處的記憶,不能撥開迷霧,得見真實。
餘慈在等,等真正需要去攫取勝利果實的時候,看看是誰來!
也因此,餘慈知道赤陰“發動”後的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先不要管她們,靜觀其變。
但很快,餘慈卻是想到雪枝,難得白衣主動一回,卻是打這位的主意,而且還是這麼“光明正大”,又是什麼道理?
餘慈確實是不懂什麼謀算之類,卻也知道,謀算之事,不外乎算人算己。
這樣吊在他眼前的魚餌,應該就是“算人”的範疇。
可現在的問題是,黃泉夫人已經被禁錮,若真與她相關,這麼一個長線的計劃,缺少了即時的調整,不免會有幾分死板,像是慕容輕煙等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時日,餘慈又有了哪些變化?
便是當初的黃泉夫人,也不能說完全看破了餘慈的所有底牌。
如果真的如此,這計劃很可能就要無以為繼,線索也會中斷。
餘慈就在想,如果是他,聽聞此訊息之後,常理之下,會做什麼反應呢?
他與幽蕊聯絡:“給我查,查與雪枝相關的所有情報。出身、來歷、師承,委身蘇雙鶴之前、之後……不妨露出點兒形跡,讓慕容知道,讓其他人也知道。”
幽蕊雖是在籌備“湖祭”的緊張時期,也無異議。
餘慈冷然一笑:都動起來吧,一場亂戰,看看究竟是誰,能技高一籌!
他從不對自己的智計抱有信心,但對於亂戰,倒是很有些底氣。
很快,幽蕊傳回資訊,卻不是關於雪枝的,而是夏夫人那裡,又一次詢問,何時見面。
幽蕊代餘慈提出的那些條件,夏夫人都一一答應下來,這份姿態,確實已經做到了極致。
餘慈想了想:“便在半個時辰後吧,地點在飛魂城,我從你那兒過去……”
確認了時間、地點,餘慈轉向薛平治:“元君,一會兒與夏夫人商談,可有興趣參與?”
薛平治微怔:“三方會談,許多話都不好說……”
“旁觀無妨。”
“怎麼旁觀?”
“不妨體驗一回‘外道神明’的加持之法?”
餘慈將楊朱之事,去掉一些敏感資訊,對薛平治提起,若以此法加持,二人臨時成就信力通道,若餘慈允許,自然可以互通感應。他也是想試驗一下,這等加持之術,在不久後的亂局中,是否能起到作用。
薛平治也是很感興趣,他們這一方,若真能借此手段,形成合力,與羅剎鬼王的交手,將更有勝算。
“便依天君所言。”
兩人也不耽擱,當下便嘗試了這“外道神明”的加持之法。
說起來,薛平治的道基,也是正宗的玄門路數,一旦上了路,比楊朱還要契合,而這一條“生死”上的牽繫,也讓她頗有幾分感慨。
略過薛平治的複雜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