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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部分

果然,九煙看他一眼,平淡回應:“不入流的東西,我不理會。”

亭中忽地一靜,曹節臉上笑容也有些發僵,卻聽九煙低沉沙啞的嗓音繼續道:“滴煙露,燭暖香之流,或可尋我,自備材料。”

砰地一聲,曹節伸手重重砸在案上,盤碟酒菜齊跳,隨後就是放聲大笑:“原來老弟也是同道中人,爽快,來來來,你我當浮一大白!”

餘慈仍是那平靜冷淡的樣子,和曹節對飲一杯,面不改色。

吳永暗籲口氣,江上雁略微點頭,這九煙雖是寡言少語,卻不是個高傲孤冷之輩,也有心機。不管曹節是否是有意失言,他以‘滴煙露’,‘燭暖香’對‘繡帷香’、‘枕上香’,雖然都是情趣之物,但前者都是萬金不換的奢侈品,一下子提了層次,應對尚算得體,也不令人看輕他。

這邊曹節倒是沒心沒肺,喝得興發,便敲杯子叫道:“聽說江老大為今晚宴飲,專門準備了個班子,怎地還不見上來!”

這回他聲音更大,三亭水榭稍靜,便是鬨堂大笑,也有起鬨的。

江上雁也勾了勾嘴角,順應人心,以目示意,吳永會意,輕輕擊掌。

池畔便有樂班子奏起絲竹之音,一行嬌豔女子,紅裙赤足,偏又各戴帷帽,遮住容顏,踏水而來,落在花燈上,折身妙舞,又有人曼聲清歌,卻是難索詞句,只由那舞姿妙音,勾動人心。

三亭水榭上,甚至還有外圍瞧熱鬧的,不知有多少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時,江上雁難得開口:“池上女子,可還入得了大師法眼?”

餘慈漫聲道了句:“不錯。”

“善,今夜九煙大師是主客,正可在其中尋中意者……曹節,你且把眼珠子拴著,大師挑罷,才輪得到你們!”

曹節就笑:“這還不是應該的?我只是在想,宴後怎麼與大師切磋此中真義,僅此而已。”

當下,水榭之中,又是齊齊鬨然,有人怪笑道:“曹無節你那爛橘子皮一樣的老臉,只一見,九煙大師哪還有情趣可言?換了花娘子,還差不多!”

話音未落,便聽有嬌聲笑語:“喲,奴家這可心兒地伺候著,也要招你們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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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香花娘子 蛇蠍美人(上)

瀏亮圓轉的嗓音伴著絲竹之聲,從池面另一邊飄過來,與席者不少人都叫:

“是花娘子來了。”

好事之輩略有些躁動的表現,讓人不由好奇,所謂的“花娘子”,是怎樣一位佳麗。餘慈抬頭,便見一位婦人繞過池邊,踏上了三亭水榭的曲欄小橋。

初時有亭柱人影掩映,只依稀見得那婦人衣飾華美,身姿婀娜,經過右側亭子時,那裡的修士都是紛紛站起,與她招呼。剛剛拿她來取笑的客卿,還想伸手做點什麼,卻吃婦人一揮袖,便做陶醉狀,跌坐回椅上,猶自哈哈大笑。

婦人身形不停,走過曲欄小橋,往這邊來。

此時誰還關注池中歌舞?但池畔絲竹之聲不絕,那些舞娘依舊折身揮袖,輕哦長吟,舞姿如故。

餘慈莫名有些感應,才往池中看了一眼,那婦人婉媚清亮的聲音已經到了亭外:“花娘來遲了,諸位老爺金主兒可莫要怪罪。”

這話表面柔媚低小,偏偏又帶著短刺兒,入耳真是別有滋味。

餘慈這時才看得清楚,眼前忽爾一亮,說是光彩眩目,絕不為過。

婦人持一柄翠鳥棲枝團扇,嫋嫋進來。但見她烏髮盤繞,梳的是雙環望仙髻,字首鳳簪步搖,其上張開九道赤金尾翎,嵌三顆大珠,華貴至不可逼視,身上披一件淡粉大袖衫,內裡則是黑綢抹胸,顯胸前雪膚,顏色對比極是強烈。

這眩目的色彩光澤,都匯在婦人尖俏嫵媚的嬌靨上,她進來時笑音已收斂,抿著唇,似笑非笑,又有坐站的高度差別,居高臨下,便似審視亭中諸人。未幾,她的視線便停留在餘慈這邊,隨後,笑容便重新綻開:

“今日招待的是長青門新來的貴客,又是我們女兒家最喜愛的人物,花娘再不懂禮數,也要過來敬一杯酒的。”

另兩個亭子裡就響起幾聲怪叫,其實誰都知道,花娘子是點了九煙調香師的身份,可她既然有意把話弄得曖昧不明,大夥兒總也要捧場不是?

香風襲人,那美婦人蓮步輕移,先到吳永案前,取了酒壺,這才到餘慈邊上,素手執壺,親為餘慈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