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我們還沒有『那個』。”
“你說的『那個』,跟我說的『那個』難道不一樣嗎?”喔喔,要當夫妻,原來有這麼多深奧的秘密嗎?
“不一樣。”
“你解釋清楚點。”她要求。
“現在還不行。”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蓮華神秘的一笑。“我們洞房花燭夜那晚。”
“喔。”她小聲的應著,提起洞房花燭夜,就會臉紅心跳。
吩咐侍衛處理方用正後,兩個人手牽手,一步步朝著最熟悉的屋子裡走去。那裡,即將就要成為他們的新房。
“你為什麼會知道?”他邊走邊問道。
她立刻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因為,你的眼神變了,很快,但我還是看出來,那一瞬之間的改變。”就是那最最細微的改變,讓她察覺出異狀,才會堅持要跟來大廳,對方用正也早有提防。
蓮華露出讚賞的神情。“原來,你如此聰明瞭。”
“不是啦,我……”她有些害羞。“因為,我都一直看著你嘛,當然分辨得出差別。”
他笑而不答,沒有告訴她,這種事並非“當然”。從來,就沒有人能察覺,他的心思轉變,但她卻能看穿,即使不用言語,也知道他想要做的是什麼。
他們之間的默契,是難以言喻的奇蹟。
回到屋子裡後,她堅持替他洗手,還重複洗了好多次,幾乎要把他的手都洗破皮了,總算才覺得放心。
然後,她喜孜孜的跑到花廳裡,把箱子裡的喜服抱出來。那精緻華美的喜服,滿是鴛鴦與蝴蝶的刺繡,還鑲著許多小珍珠,一看就知道是貴重非凡的衣裳。
她小心翼翼的把喜服放在床上,眉頭突然皺了一皺,再仔細確認之後,小嘴又不高興的嘟了起來,雙眼直瞪著喜服。
“怎麼了?”蓮華從櫥櫃裡頭,先拿出某樣東西,才靠過來問。
“有兩件喜服,都是新娘穿的。”討厭,還特地做了不同尺寸。
“應該是宰相夫人送來的賀禮。”他笑了一笑,對驕縱的公主也無可奈何。“她願意免費提供龍門客棧的酒席,為我們宴客,當作是交換醉雞秘方的條件。但是,我沒有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她問。
“因為,那是你才能獨享的。”
聽著他深情的寵溺,她咬著唇偷笑,但是看著那兩套喜服,心情驀地又咻咻咻住下滑。
“不公平。”她的嘴嘟得更高了。“你穿起來一定比我好看。”全京城的人,哪個不知道他“美”名遠播?
“我穿的當然是新郎的喜服。”他在她耳畔說著。“況且,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最美的。”
他的話、他的聲音,聽入耳之後,總讓她覺得心裡暖暖甜甜的,怎麼聽也聽不膩。
“真的嗎?”
“真的。”他輕撫著,她衣裳下的身子,勾唇壞笑著說道:“我可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
事實如此,她無法否認,撒嬌的窩在他懷裡,因為他說得“真憑實據”,心裡總算舒坦了些,再也不把兩套喜服的事放在心上。
“星星。”他把從櫥櫃裡拿出來的東西,拿到她面前。“你還記得這個嗎?”
她雙眼一亮。
“蝴蝶風箏!”是她小時候,拿來跟他一起玩的蝴蝶風箏。
“對。”蓮華語音更輕。“記不記得那時,你跟我說,我們要像蝴蝶翅膀一樣,永遠都在一起?”
“記得,”她轉過身去,仰頭望著那雙深邃的眸子。“我們還蓋了手印。”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許下今生相守的誓言。
“當年蓋的是手印,如今該印的,卻不再是手了。”他低下頭來,眼中無限溫柔,悄然靠近她的唇。“以吻為證,你覺得如何?”
她羞紅了臉,難以拒絕,伸手環住他的頸項,迎上他溫柔熱烈的深吻,在他的吻中輕吟,彷佛在唱著一首幸福的歌。
今生今世,他們永遠都會在一起。
在春天的最後一天,宰相府邸的深處、僻靜的花園中,兩個男人正隔桌對弈,棋盤上戰況方酣。
持黑子的是當朝宰相公孫明德,而持白子的則是大風堂總管沈飛鷹。兩人不論春夏秋冬、陰晴雨雪,每旬都會相約對弈。
沈飛鷹注視著棋盤,口中吐出兩字。
“難得。”
“何出此言?”公孫明德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