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卡住了,不是因為差篇文章就是因為跟系裡領導關係不鐵,雖然老劉不哼不哈不得罪人,但也沒把領導的馬屁拍好,所以總是走背運。
於真在自己系裡倒是還比較一帆風順,很早就提了副教授,工資比老劉高,工資以外的收入也比老劉多,學校分房子也都是按於真的分數來分。老劉一直開玩笑說跟於真在一起有壓力,但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並沒受影響。
海倫一聽連老劉也有了情人,不禁暗自叫苦,全怪自己是個烏鴉嘴,對李兵說什麼於真在跟丈夫鬧矛盾,這下好了,一語成讖。她小心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真說老劉跟他以前的一個學生好上了,那個學生姓林,既不漂亮又不能幹,現在好像也沒工作,不知道靠什麼生活。於真也不知道老劉看上了小林什麼,審問了多次,就審出一句話:我跟她在一起沒壓力。
於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下,總結說:“什麼壓力不壓力,都是鬼話,關鍵是那女孩年輕。我們跟這些小十歲的女孩比,當然沒優勢。也不知道現在的女孩是怎麼啦,放著那些年輕的小夥子不去追,偏要纏著一些結了婚的男人。如果說老劉有錢,那還說得過去,他又沒一分錢,也不象個會發達的樣子,不知道那女孩看中了他什麼。”
她暗想,既然老劉沒錢沒權,那女孩說不定就真是愛上他這個人了。當然她知道這樣說會傷於真的心,就問:“瑤瑤知道不知道?”
“現在還沒告訴她,只說爸爸出差去了…”於真嘆口氣說,“這是我最擔心的事,就是怕孩子受傷害,我自己倒沒什麼…”
海倫看得出來,雖然於真說沒什麼,心裡還是很難過的,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了,平時感情又還可以,哪裡會不傷心呢?她見於真這樣,就不好在於真家給BENNY打電話了。
她竭盡全力安慰於真,她安慰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愛情婚姻不幸的人的故事都講給於真聽,比如她自己,比如王麗玲。兩人講了一會,於真覺得心裡好過多了,笑罵一句:“哼,反正現在莫明其妙的男人太多了。”就不再垂頭喪氣了。
她從於真家出來,在路上找了個電話服務點,給BENNY打了個電話,已經快聖誕節了,她怕到時候找不到機會給他打電話,就提前祝他聖誕快樂。她走之前在網上為他買了禮物,是一個索尼的音響,還有一束花,禮品公司會在聖誕前一天送到。她沒告訴他有關禮物的事,想給他一個驚喜。
給BENNY打完電話,她又給靜秋打了個電話,把李兵想到自殺的事說了一下。靜秋安慰了她一陣,說:“這種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多倫多發生過新移民殺死全家然後自殺的事件。你丈夫剛來時會有一段時間難以適應,最好是能讓他去讀讀書,讀個比較好找工作的專業,不然的話,他沒錢生活下去,容易走極端。”
“我是主申請人,我到時候能不能提出離婚?是不是我跟他一離婚,他的加拿大身份就沒有了?”
“好像還沒聽說過主申請人不能提出離婚,也沒聽說過離婚後他的身份就沒有了。主要是怕提出離婚會使他覺得走投無路,狗急跳牆。我丈夫來加拿大後在餐館和工廠打過一段時間工,非常不習慣,幾乎每次打電話都是訴苦抱怨,要死要活,後來他貸到了款,到一個COLLEGE讀書去了,才比較好了一點。”
“只要能貸款讀書也行,就怕他讀不進書。”
“好像要在加拿大呆滿一年後才能貸款,所以第一年會比較麻煩。如果你能把他辦到美國去,你養活他沒問題,但如果辦不過去,就要靠他自己打工了,你靠獎學金是沒辦法支付他在加拿大的費用的。”
這次跟靜秋打完電話,她的心情也沒輕鬆多少,看來移民辦成之後還有很多麻煩。把李兵辦到美國來,是她最不願意的,但不辦來,她又養活不了他。他活不下去了,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事來。
她想,最好是勸說李兵就留在國內,她保證每月給他寄兩百美元,就是不知道李兵肯不肯這樣。她想起李虹,如果李虹跟丈夫離了婚,他們幹兄妹就能在一起了,如果他們到廣州那邊去,一個打工,一個找個學校教教書,再加上她每月寄點錢,生活應該是很愜意的,至少比李兵自己跑到加拿大去打工要強。
她回到家,就向李兵打聽李虹的情況,李兵說他也搞不太清楚,好像是去廣州那邊一段時間,又回來了,有段時間沒聯絡了。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聯絡減少,是因為兩人感情出了問題,還是因為兩人都成了窮光蛋,彼此看不起對方了。她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