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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原來,從骨架情況看,身體側臥,雙腿微曲如睡眠狀,其形極象天上的北斗七星。

葬式源於天象。

過去,“北斗七星”被認為是極星,指向正北,位於天空中心。在星宿中屬紫薇垣。宋代鄭樵《通志》稱紫薇、太微、天市為三垣,三垣指的是三個星區。紫薇垣是以北斗星為中心與周圍各星組成的星區。

古人常以星象變化預測人事吉凶,將三垣同人世對應起來,紫薇垣對應的是人間帝王,是帝星所在。所以極星北斗又被認為是天帝居住的地方。明代文人、藏書家郎瑛在其《七修類稿·天文類》一書中稱,“天子之居,謂之紫宸”。

封建帝王也一直認為自己是上天派到人間的主宰,故過去都稱皇帝為“真龍天子”,信奉“君權天授”、“天人合一”的思想,視皇位為“天位”,皇帝死了,就是“昇天”。所以,依照這樣的觀念,朱翊鈞怪異的葬式之謎就真相大白了。

帝王葬姿源於風水理論?

帝王怪異的葬姿,還可能與風水說有關。

過去風水家認為,北斗七星具有避邪功效,其奧秘在於它的形狀恰為一個巨大的聚氣的S形。古代研究氣場是以不動的恆星為準,具體說要與北斗七星聯絡在一起,七個星代表七種場。

風水的核心古代稱之為氣,氣的運動形式,按古代河圖數字的表示則為順時針左旋氣場及S形氣場。再結合皇帝選陵址,要選能“聚氣藏風”的地方,選擇標準是山環水抱,因山環水抱必有氣。在風水學中,用“曲則有情”來形容水和路的吉祥。山脈的起伏呈S形,河流則更明顯,總是彎延曲折。

《水龍經·論形局》中說:“水見三彎,福壽安閒,屈曲宋朝,榮華富饒。”指的是一條水連續出現三個“S”型,則是好氣場。

皇帝入葬地宮,從隧道門經明樓後進入地宮,其路線也是S形。按照“事死如事生”的觀念去分析,皇帝死後,也需要生氣。這種S形葬式取其能夠“聚氣”,有了生氣,就有了萬物,預示著子孫萬代繁延旺盛。

依此而論,朱翊鈞和皇后的怪異葬式源於天象不無道理。

釋迦牟尼“涅槃”影響中國皇帝

還有一種說法,朱翊鈞的怪異葬姿與天象與風水均無關係,而是緣於釋迦牟尼“涅槃”的姿式。理由是,朱翊鈞生前是虔誠的傳教徒。

巧合篇 明定陵開啟前後的種種巧合(6)

這在王秀玲的論文也提到了——

根據《大乘起信論》中所載釋迦“八相成道”中第八““涅架”的姿式,佛祖釋迦牟尼80歲時,自知陽壽將盡,便最後從王舍城出發,作一次巡行。在弟子阿難的陪同下,走到離摩羅國首都拘屍那迦(Kusnagara)不遠的一個村莊波發(Pava)附近,在村外希尼亞瓦提河西岸的兩株莎羅樹(Sala)下,頭朝北,面向西,右手支頭,左手放置身上,雙足合併,作側臥姿式進入涅槃。

朱翊鈞和兩位皇后的屍體姿勢,極象釋迦牟尼“涅槃”的姿式。

朱翊鈞及其皇后,在生前非常信仰佛教,認為信仰佛教有助於“護國佑民”。萬曆十八年(1590),在賜與萬佛寺經書的教諭中指出“聯惟佛氏之教,具在經典,用以化導善類,覺悟群迷,於護國佑民,不為無助”。又要求寺內僧眾,“爾寺務須莊嚴持詠,尊奉珍藏,不許諸色人故行褻玩,致有遺失損壞,特賜護持,以垂永久”。

定陵出土實物也可充分證明朱翊鈞是一個十足的佛教徒。

據考古報告,在帝、後服飾上就有不少佛教內容的紋飾,如經文,孝靖後屍體最上層覆蓋的是一床“經被”;上面有朱書經文,字跡已模糊。但中部的“南無阿彌”四字和右下部的“華嚴”二字均能看出。在朱翊鈞的棺內有一件“紅八寶紋暗花緞緙絲盤龍佛字方補交領夾龍袍”,其前後胸方補內為正面龍戲珠,龍首頂部緙一金“佛”字。

孝端後棺內有一件“黃串枝花卉童子攀藤暗花緞繡佛字方補方領女夾衣”,方補內飾“佛”字,佛字下部飾蓮花紋;背部在“佛”字上下兩側各繡一鳳。所謂“八吉祥”,即指輪、螺、傘、蓋、花、罐、魚、盤長八種圖案,八吉祥也稱“佛八寶”。最有說服力的是,朱翊鈞手中還拿有一串佛珠,由此可以想象他信佛的程度。不僅生前信,而且死後仍念念不忘。專家認為,他怪異的葬式是仿釋迦涅槃的姿勢。

無法破譯的帝王葬姿密碼

朱翊鈞的怪異葬式到底是源於天象,還是源於佛教,目前學術界沒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