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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南宮公子。”

車內之人是陸嘉宜,她此時正笑顏盈盈看著二人,語氣親切地打招呼,可藏於袖中的一雙手,卻幾乎要捏碎了骨頭。

南宮霖駕馬走近,彬彬有禮:“陸小姐。”

酒兒也認出了陸嘉宜,遂揚起笑臉隨著公子打招呼:“小姐好!”

“這位是……”陸嘉宜看著二人共乘一騎,心裡梗著不舒服,卻硬是壓了下來,一雙水眸不解地看著南宮霖。

還沒等南宮霖回答,酒兒急忙自我介紹:“我叫易酒兒,是公子家的下人。真是失禮了,陸小姐。”

下人?陸嘉宜又是一陣驚愕,既然是府中下人,怎麼能和主人騎一匹馬?而且還那麼親密……難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她的視線落在了南宮霖握住酒兒雙手的大掌上,目光頓時暗了暗,不過轉瞬即逝,又開口道:“原來是易姑娘,你好。對了,看樣子你們是要去什麼地方?”

“是啊。公子說要去杏花林看杏花。”

“咦,可真是巧了。”陸嘉宜淺淺一笑,“我也要去杏花林赴宴,恩師相邀賞花,一早就給了帖子。說起來,南宮公子你也在清音書院念過書,莫非今日也是受邀前去?”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南宮霖聞言點點頭:“正是。”

陸嘉宜心中竊喜,故作平靜地開口:“那正好了,不如我們結伴而行?”說著她又看向酒兒:“易姑娘,外面曬得厲害,你要不要來車裡坐坐?躲躲日頭也是好的。”

酒兒正求之不得,立馬答應:“好啊好啊!多謝陸小姐!”

很快酒兒便下馬上了車,進車廂坐下,她才發現車裡還有一人,是上次那個利嘴小丫鬟,又青。南宮霖騎馬跟在車廂旁邊,看著酒兒利索上了車,臉色不覺黑了幾分。

陸嘉宜叫又青斟了杯茶,親自接過來端給酒兒:“易姑娘,潤潤嗓子。”

“謝謝。”酒兒接過小啜一口,然後又拿出手絹擦了擦汗,這才覺得舒坦一些。

剛才和公子靠得那麼近,她整個人都快燒起來,這怎麼回事?忒奇怪了!

陸嘉宜自酒兒上車就一直暗中打量她。年紀不大,不到雙十,相貌秀麗,雖非絕豔,卻自有一番甜美,笑起來臉頰兩個梨渦,一看就能讓人心生好感。面板倒是雪白雪白的,不過看那一雙略顯粗糙的手,便知道是個下人沒錯。

可是既然是下人,為何會穿得起這一身綺羅,顏色渾然天成,手工也是一等一的好……

陸嘉宜片刻間思緒已經百轉千回,她忽然想起當日在街上遇到易酒兒,見她梳了個婦人的髮髻,分明是已婚婦女的打扮。再看酒兒今天的頭髮,青絲散落,看起來有些凌亂。

於是陸嘉宜不動聲色,伸手去幫酒兒理了理髮絲:“今日風大,易姑娘你的頭髮都被吹亂了。”

“是呀,騎馬一點都不好,髮髻會散掉,我的簪子都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呵呵,其實這樣也挺好看的,未出閣的姑娘就應該這麼打扮,梳太複雜的髻看著老氣。”

“撲哧”一下,酒兒笑了出來,伸出一隻手晃了晃:“我才不是未出閣咧!我都出嫁快五年了!”

第十三章 杏花宴

垂楊一徑紫苔封,杏花倚牆數枝紅。

杏花林名為林,實則是一座巨大的莊園,依山而建,青瓦石牆,包裹住了山上一大片杏樹林。每逢花開,莊園之內遊客絡繹不絕,慕名而來,只為一賞杏花風采。

在莊園門口,酒兒與陸嘉宜先後下車。陸嘉宜臉上已經找不出絲毫怨恨的痕跡,始終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矜持笑容。方才在車上,她已經把易酒兒的底摸了個一清二楚,該問的話也基本套了出來。

鄉野出身,父母雙亡,嫁人四年,公婆過世,相公不知所蹤……於是這才去了南宮府上做廚娘。這樣的女子,這般的出身,南宮霖怎麼可能看得上?是她自己多心了,胡亂揣測,只會降低她陸家小姐的身份。

堂堂陸府千金,知書識禮,才貌雙全,怎麼可能連個小廚娘都比不上?

陸嘉宜重拾信心,於是開懷下車,眉眼間都帶著舒坦的笑意,看見下馬的南宮霖,唇邊笑紋更盪漾三分。

“公子!”

酒兒下車,看南宮霖打發了莊園的小廝牽走兩匹馬,轉而一臉臭臭地站在門口,大有生氣的前兆,於是她趕緊跑過去跟上。

在車上的時候,酒兒沒有髮簪,所以把披散的頭髮編了個大辮子,從左肩順下。她頭髮生得好,烏黑亮麗,襯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