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陸老爺看了半天的戲,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頭腦一清醒過來,頓時火冒三丈:“小女都這副模樣了,他還在此推脫逶迤!老夫定要討個公道!知府大人,把他抓起來送到衙門,不判重刑老夫誓不罷休!”
他一直悉心教導這個寶貝女兒,花費甚多心血精力,而陸嘉宜也爭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德容兼備,按照他的計劃,女兒將來一定能夠入了王孫貴胄的眼,為陸家帶來後世的繁榮。可是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就等於是一切都毀了……你說陸老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知府一聽此話,大驚失色,趕緊勸道:“不可不可!陸兄別激動,萬事好商量……”
給公子判刑?他不想活了還差不多!丟了烏紗帽無所謂,可要是腦袋也隨之搬了家,那才是瘋了!
陸老爺氣得鬍子直抖:“你、你們……”
南宮霖不耐煩了,撂下一句話轉身欲走:“不知所謂!本公子沒時間同你們糾纏。”
“你別想溜!”
陸嘉仁眼疾手快,瞬時就上去拽住南宮霖。南宮霖回首,眼神鋒利如刀,看得他有些發毛。南宮霖就像一下從溫柔無害的白鹿變作了咬人兇狠的猛虎一般,令人不由自主膽寒恐懼。
南宮霖袖下拳頭已經握起,漠然出聲道:“放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陸嘉仁也起了脾氣:“你要是今天不解決了此事,也休怪我不客氣!”
一時之間,兩人就此對峙起來,知府在旁急得滿頭大汗,平日的滿腹經綸和靈活巧辯都派不上了用場。
就在此時,眾人忽然聽見林子的那一邊傳出動靜,還有人大呼“救命”。南宮霖一聽這聲音,趕緊揚袖一甩,而且帶上七分內力,一掌就把陸嘉仁震開一丈多遠,自己則提步跑向林中。
樹林之中,酒兒又踢又打,拼命阻止著眼前失去理智的狂暴之徒。一張國字臉上滿是鮮血,失了端正,看起來猙獰如鬼,竟然是宋茂才。
他本來就長得有些結實,雙臂粗壯,壓著酒兒竟然讓她動彈不得。酒兒那股辣勁兒一上來,張口便狠狠地咬在了宋茂才的手腕處,怎麼也不肯鬆口。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一晚上碰見兩次這種事!
不過一比較,她才覺得公子真算溫柔君子了!眼前這人才是禽獸!
忽然身上一輕,宋茂才一下飛了出去,摔在外面“噗通”一聲,南宮霖的臉倏然出現在酒兒眼前。
他把人扶起來,焦急不堪:“怎麼都是血?哪裡受傷了?快給我瞧瞧!”
酒兒抬起手背擦了擦嘴,搖頭道:“是他的血,我還好。”說完她趕緊理了理衣衫,遮住一身春光。
知府等人也隨之而來,見到此地景象,又是一驚。今晚怎麼了?居然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
“沒事就好,幸好我沒走遠。”
南宮霖給酒兒擦乾淨臉,又毫不避忌地當眾親了親她的額頭,把她抱進懷裡輕聲安慰,含情脈脈的樣子。接著他讓酒兒站在原地等著,自己則朝著睡在地上發昏的宋茂才走過去,扯住他一隻臂膀就反手一擰。
“咔嚓”一聲,手臂被生生折斷,宋茂才一聲哀嚎。
“啊——!!!”
南宮霖一腳踢在斷骨處:“今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說著又是一番狠揍猛踢。
旁邊的人看得冷汗直流,從來沒見過南宮霖如此暴戾的模樣,這股煞氣彷彿與生俱來,帶著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意,藐視世間萬物。
知府在旁一邊擦著額頭,一邊暗道果然傳言非虛,這位爺當真是個煞星!想當初先帝駕崩,三王奪位,南宮霖心狠手辣,逼死先皇后不說,還親手砍掉安王一臂,最後不出三月,失掉手臂的安王在府中詭異自盡……誰能說安王之死不是南宮霖動的手?
他溫和得太久,久到差點讓人以為他不過是一平凡男子,親切無害。
看到宋茂才已被南宮霖弄得昏死過去,酒兒出聲勸阻道:“公子!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你先別打了,等他醒了再說。”
南宮霖剛才正在氣頭上,下手沒輕沒重的,現在他仔細一看,便發覺宋茂才一身酒氣,臉色紅得有些怪異,倒是和自己先頭的情形有些像,於是他提起宋茂才衣領,順手就把人扔進池塘裡,同時吩咐知府。
“醒了就找人把他撈起來,我要問話。”
……
深夜,知府府內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到處都安安靜靜,下人僕役全部被勒令回房不得外出,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