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道我的脾氣,這樣說,估計只是為了保全他的命。”
我啞口無言。
對於我來說,黃一飛既然是臨死之際說的話,那我是肯定不會懷疑的,倒是沒想到,判官居然會質疑。
但仔細想想,貌似還真有這麼點道理。
黃一飛說他欠杜江一條命,雖然不知道當時的經過是怎樣,但老黃是確確實實,把命還給了杜江。
他知道判官的脾氣,知道單純“杜江是他救命恩人”這麼一句話,是沒辦法真正勸住判官的,所以既然想要保全杜江,說謊也有可能。
這樣一來,連我都覺得撲朔迷離了。
要杜江真不是判官的父親,那我鐵定是不會救他的。
當然了,現在社會里,科技這麼發達,隨便做個親子鑑定,就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
但是現在……
不過我覺得,這事情,應該有八分左右的真實性。
因為當時杜江在認出黃一飛後,問過他,他的女兒現在怎樣。
這說明,杜江確實是有個女兒的,而且黃一飛知情。
這時候,杜江咳嗽了兩聲,很虛弱的回答:“你是不是我的女兒,很簡單,脫掉你的鞋子看看。我女兒的左腳踝上,有一小顆紅痣,叫作【奔波痣】,意為一生奔波無停的意思。”
我注意到,判官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這說明,杜江說的那顆痣,她腳踝上確實有!
看來,杜江還真是她的父親!
杜江說完這句話,就沒有繼續說了。
遠處,戰鬥之聲轟鳴不絕,海浪席捲,呼嘯而至,而且大霧漫天,啥也看不見。
大家啥也不能做,只有等。
漸漸的,鉤蛇呼嘯的聲音弱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而天光,也漸漸的明朗起來,露出金色的朝陽,灑遍了大海。
不知不覺裡,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或許是我那兩滴屍血的功效,又或許,是杜江本身的道門神通厲害,再或者,可能是黑蠱果產生的效果,反正杜江身上的傷竟然壓了下來,漸漸已經能夠行動。
判官雖然也信了自己是杜江的女兒,但鑑於黃一飛之死,從那以後,她都沒有跟杜江說過一句話。
在此期間,我把之前海島上發生的事情,跟她們幾個說了一遍。
“看來,那條黑龍很聰明啊。”莊曉月聽完後,作出分析:“它肯定早就隱藏在暗處了。這次,鉤蛇的逆鱗被你撕掉,又擊穿鉤蛇的胸腹,它這才趁機衝過來,估計已經算準了鉤蛇的弱點。我估計,那條鉤蛇怕是要喪命在黑龍的手上。”
對於這個說法,呂霞也表示了贊同。
等到這一輪太陽出來,鉤蛇放出的濃霧全部被吹散後,大家這才決定,繞到蛇谷前端去看看。
為了節省時間,我找判官借來匕首,砍斷了幾根低矮但很粗壯的樹木,以熟練的木工手法,做了一條木船。
雖然並沒有其他的輔助工具,如鐵釘一類的,但真正的木匠,即使沒有半顆釘子,也能夠造出一條船。
還好海島上並不缺木頭。
花費了我半天的時間,一條長約兩米的船便被我造了出來。
因為沒有專業工具,如刨子、鋸子、斧頭、鑿子等物,讓這條船看起來很簡陋,但很結實。
之前為了發出噬血珠的最強一擊,我曾經讓它把我的一身精血吸噬一空。
這時候為了自己的面目看起來不是皮包骨頭的骷髏形態,我特意下水了兩次,利用噬血珠殺了兩條大魚,順帶取了魚泡。
將這魚泡撕開,夾雜在木板下方的接縫處,就能夠起到很好的密封作用,讓船隻的防水性很好。
駕著船,繞著蛇島轉了半圈,隨即在前方的沙灘上停下,登上了島。
大自然自我恢復的力量果然很強大,明明前天還能見到,滿沙灘都是各種原因而死亡的蛇、鳥,但到了今天一看,這些東西全部都消失了。
沙灘還是以前的沙灘,就連之前被一場大火燒個精光的山谷,也隱隱透露出植物的顏色。
山谷裡面,只剩下那場大戰的痕跡,泥土翻滾,岩石碎裂,黑龍和鉤蛇,早已不見了蹤跡。
也不知誰勝誰負,誰得了最後的漁人之利。
杜江走到蛇谷中間,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來嗅了嗅,嘆了口氣,語氣有些蕭索:“蠱樹也跑了,這個海島,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