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眾人已走了丈許遠近。
簡鵬忽然哈哈一笑道:“老弟,你這書房怎麼重新改建了麼?”
石承先凝目望去,只見在那身前十丈遠處,掩映在一叢修竹之中,露出了一角紅磚,白瓦。
心中忖道:莫非那紅磚白瓦的房舍,便是於逸的書房麼?
這時,於逸已一笑接著:“不錯,兄弟果然重新改建了一番,只因兄弟出現武林之中,有不少不肖之人,竟然打起兄弟主意來了,兄弟不得不重行佈置了一次!”
簡鵬怔了一怔道:“神機堡也有人敢來侵犯麼?”
於逸長嘆一聲道:“怎麼沒有?簡兄,你莫要忘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簡鵬皺了皺眉頭道:“兄弟倒真是想不明白了!”
於逸道:“甚麼事想不明白?”
簡鵬道:“神機堡素來被武林同道視為禁地,也視為絕地,甚麼人竟有這等膽量,敢來捋於老弟虎鬚?”
於逸笑道:“簡兄,兄弟自信對這神機堡中的一切佈置,可謂精巧之極,雖然比不上當年諸葛亮的八陣奇門,但放眼當今,應是無人可以破解的了!”
簡鵬笑道:“不錯,兄弟也這樣想!”
於逸忽然長長一嘆道:“但天下事畢竟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兄弟這本也認為萬無一失的神機堡,卻居然擋不住有人來去自如。”
簡鵬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道:“真有這等事麼?”
於逸接道:“兄弟何必長他人志氣呢?簡兄,你瞧這書房改鋪白瓦,就是為了有人闖入!”
石承先聽得怔了一怔,暗道:“這屋上滿鋪白瓦,本就不同尋常,但卻怎能阻止別人闖入呢?”
一時之間,不禁大感詫異。
齊逖大概跟石承先的想法一般,但他卻不像石承先那等沉著,當下竟然冷哼了一聲,道:
“屋上鋪了白瓦,本就大背常道,卻能防人闖入,老夫大大不信!”
於逸知道自己剛才在他身上用毒之事,已然觸怒了這位怪俠耿耿於懷,而致言語不遜,已是意料中事,是以,也不動怒,反倒微微一笑,接著:“齊兄如此見責兄弟,那是因為兄弟未曾說出其中道理罷了……”
簡鵬笑道:“不錯,兄弟也這麼想!”
齊逖不容他說完,喝道:“什麼道理?無非是自以為是,暗計傷人的卑鄙勾當而已!”
這幾句話,簡直是在罵人,但那於逸這時修養之好,倒是大出石承先之意料,只見他淡淡一笑,道:“齊兄莫要妄動肝火,兄弟這片白瓦,一入夜間,就有了極大的用途,無論何等矯捷身手之人,只怕均難在這瓦上行走而不露出痕跡!”
齊逖聞言,甚是迷惑的脫口接道:“為什麼?”
於逸道:“這一片白瓦,入夜之後,雖然是無星少月之時,依然十分光亮;任何人一旦踏上瓦面,便要暴露了自身形跡了!”
齊逖道:“原來如此麼?”
於逸道:“這方法雖然很笨,但確是十分有效!”
簡鵬忽然笑道:“老弟,你這等設計,果然不錯,但是兄弟卻瞧出了一樁破綻!”
於逸一怔道:“什麼破綻?”
簡鵬道:“如是那來此之人全身皆白,試想又如何能夠在白瓦之上,分辨出他的身形?”
於逸哈哈一笑,道:“這個麼?兄弟早就想到了!”
簡鵬心中一動,忖道:莫非,還別有機關麼?我何不套他說出來呢?當下故作驚訝地問道:“於老弟,你如是早已想到,就不敢用那白瓦的了!”
於逸笑道:“其實,來人如是身著白衣,只怕不等逼近這棟遁園書舍,就要被人在夜色之中發現了!”
簡鵬忖道:“哪有這等簡單的道理?只怕他還隱瞞了些什麼……”轉念及此,有心反駁道:“老弟,不等來人逼近書房,就可發現,顯然這白瓦也並不需要了!不過,兄弟相信,如是真有那武功十分高明之人,恐怕你老弟這番設計,也是枉費心機了!”
於逸道:“簡兄,不是兄弟誇下海口,自從改鋪白瓦以來,從無一人能在此間遁跡!”
簡鵬道:“老朽不信!”
於逸道:“簡兄,你莫要小看了這些白瓦,兄弟在這些白瓦之上,可真是花了極大的心血……”
簡鵬呆了呆道:“這麼說,這些瓦片之上,還藏有什麼文章了?”
於逸大笑道:“不錯!正是另有文章!”語音頓了一頓,不等他們追問,便指著那一片在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