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羨川擰著唐驍領口,情緒激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從中作梗?” 唐驍白他一眼,攤著手,很本不掙扎,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你試試,現在揍我一拳,看看是什麼後果?”說完,陰森森地冷笑。 秦羨川看一眼周圍,餐廳已經有人在議論紛紛,頓時明白自己失態,鬆了手。 這次換唐驍拽住他領口,把人扯過來,附到他耳邊:“還記不記得你大學女友?你以後離阮棲遠點兒,不然你的事,我全抖落出去,嗯?” 秦羨川倏然間變了臉色。 “你剛才跟他說什麼了?”一出去,阮棲迫不及待問唐驍。 “沒什麼,我讓他注意大庭廣眾的,別鬧得太難看,好聚好散最重要。”唐驍正在開車,隨意解釋道。 “你們倆這分手分的,跟聽相聲似的,你說‘飯量’那兩個字的時候,我檸檬茶都噴出來了,我看隔壁看戲的一桌,也是笑得不行,那麼嚴肅傷感的氛圍,你怎麼能那麼逗呢你。”南初跟她坐在後排,笑嘻嘻捏了捏她臉頰。 “我確實跟他在一起挺端著的,沒吃好過一頓飯,太注意在他心目中當個形象,好累,分了反而覺得輕鬆。”阮棲嘆口氣。 “但是我是不是挺膽小的,分手也有點害怕,還要你倆偷偷跟著我一起。”阮棲不禁反思。 唐驍透過後置鏡看她一眼。 南初卻說:“你害怕是正常的,我其實也覺得秦羨川有點滲人……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生活中太完美剋制正經的人,總給我一種太假的感覺。” 阮棲覺得她馬後炮。 唐驍全程沒插話。 等請南初跟阮棲吃完飯,唐驍還專門提醒阮棲,讓她敞開了吃,千萬別壓抑,驍爺買單。 南初樂得不行,在旁邊添油加醋地學她剛才震耳欲聾的‘飯!量!’兩個字的發音。 就這樣,阮棲分個手,好像因為有朋友在,又做好心理準備,也沒有想象那麼難受。 阮棲家先到,唐驍把她送到公寓。 等車上只剩南初的時候,南初問他:“你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秦羨川大學時pua過他女朋友的事?” 這事兒南初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唐驍也沒說從哪兒得的資料,秦羨川大學的事很隱秘,他女朋友長得跟阮棲不像,但都是一個型別的,外表清冷有刺,內心甜美單純。 唐驍點了支菸抽:“你知道第一個pua阮棲的人是誰嗎?” 南初:“??” “她姐,姜書妍。我也是後來才明白,這種也許就叫做pua,你還記得阮棲小時候很臭美,覺得自己是個公主是吧。” “嗯。” “姜書妍對阮棲說得最多的是‘你不配’,什麼都不配,阮棲那個時候初中才上高一,她過得很不快樂,但是我沒有發現,因為我那陣兒也迷姜書妍。” 南初的表情就跟吞了蒼蠅似的。 唐驍笑著瞅她一眼:“那個時候覺得她漂亮、又酷,我理想型。” “漂亮是重點。”南初吐槽,“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 唐驍就一副隨便的表情:“你要這麼說也行。” “反正我也遇到點心理問題,後來我就出國了,我是看了阮棲給我寫的信,才知道她一直不太自信的。而且她們家的事,你這兩年是不是也聽得挺多的。” 南初就嘆口氣:“反正挺複雜的,他繼父真的挺絕的,還讓她搬出公寓,她媽媽也,唉……” “所以,你覺得阮棲能像現在這個樣子,容易嗎?” 南初眨了眨眼,有些沒明白她意思。 “我是說,她能夠像現在這樣,樂觀的、積極的,遇到渣男知道及時止損,往後撤,分手害怕,懂得保護自己叫上你跟我,不叛逆,一定程度上服她媽媽的軟,很孝順,不放棄生活,健康開心,不時加點逗比屬性,心態有時候還特別好,除了偶爾犯點購物癮之外,是不是挺難得的?” 南初想了想,忍不住嘴角抽搐,居然頗為認同:“你這麼一說,她沒長殘,墮落、陰暗冷酷、忤逆不孝,確實也挺難得的。” 唐驍笑了一下,把菸頭扔進車置菸灰缸裡:“我想她開心點兒,對人性樂觀點兒,別整天被一些糟心事兒跟人給影響了。” 南初就很認真地側頭看他,像是今天忽然認識他,想了想,有點意味深長地說:“阮棲說得對,你這人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