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分手的時候,我把他給我買的所有東西都捐了,有八位數,捐完好像就證明其實我捨不得的是他一樣,現在想一想,真是傻氣,也不知道是證明給誰看,他那個時候已經出國了,他是真的沒有半點留戀。” “遇見秦羨川是意外,我那個時候被我叔叔逼得很緊,我媽媽被他說動,也讓我考慮跟一位40多歲中年男子交往,對方離異,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這種事圈子裡很多,有錢人的聯姻你可能覺得是誇張,但其實就是真相,以婚姻作為資源互換,我不太想當別人的後媽,所以找秦羨川冒充我男友,我叔叔不至於太過份,就沒有管我。” “秦羨川那個時候很可愛的,他來醫治智齒的時候,偷看我時耳根會發紅,後來做假情侶,每次約會見面,他會偷偷寫下關於我的很多細節,非常細心,我那個時候覺得他非常難得,我想以後就算我要組織家庭,肯定是秦羨川這樣的,不算很富,但是有教養,精神富足,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我想象的跟他一起組建家庭的生活都是美好,所以他那天因為我覺得我跟唐驍過分親密,把酒瓶砸在我腳邊的時候,我真的很難接受。” “南初,你說,是因為他變了,還是隻是我把他想象得太美好,其實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被我的幻想美化了而已?” 南初沒有回答。 阮棲的口吻很淡,甚至聽不出什麼情緒,帶著一絲天真,全程的敘述冷靜平淡,像個局外人。 但是南初能夠感受到她的悲傷,那種悲傷感染到她,害她也一塊兒默默的紅了眼眶。 南初帶她去巷子裡吃餛飩。 其實沒有必要, 距離有點遠,但是南初一定要帶她嚐嚐。 餛飩是家路邊攤,坐落在舊城區, 南初說她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沒錢租房子,住家裡又太遠,就只能找公司附近近一點兒, 房租便宜的地方住。 那個時候她天天加班, 加完班11點多回來,路上基本都沒什麼人了, 她們小區治安不好, 路燈老是壞,她有時候還需要開手電筒。 但是每次回來, 這家餛飩攤的燈泡總是亮著,老闆是南方人, 帶著老婆孩子在這兒擺夜攤, 他老婆賣餛飩忙空的時候就指導孩子寫作業。 南初有時候有時候覺得他們一家人很辛苦,有時候又覺得很溫馨。 “我剛畢業的時候,工作能力很差,動不動被罵哭,老闆每次看我下班,就給我煮婉餛飩,我有好幾次覺得被人尾隨, 跑到這裡就覺得安全了。”南初把海鮮味的推到她面前。 阮棲就有羞赧:“你這樣一說, 就顯得我很矯情, 至少我畢業到找工作都還挺順利的,沒有被導師罵哭過。” “所以啊。”南初把勺子遞給她, “你再看看老闆跟老闆娘,這年頭,哪家沒有點兒糟心事,我媽還天天催我婚呢,催得我都不敢回家。” 阮棲有點明白南初的意思。 夜風幽冷,碗裡的混沌白胖可愛,冒著騰騰的熱氣。 阮棲咬了一小口,味道不賴。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過得很糟心的時候,就來這裡點一碗,坐半小時,想一想自己最艱難的時候,然後跟自己說,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愛誰誰吧,老孃牛逼著呢,只會越來越好!”南初大概是餓了,舀了一大口到嘴巴里,被燙著了,嘶啊嘶的。 阮棲笑了一下,被南初這種混不吝的樂觀氣質感染。 大概是入秋了,天氣冷,路邊攤沒什麼生意。 小推車的燈光熹微,但莫名讓人覺得暖心。 阮棲就想,好像確實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房子暫時買不了就算了,她再慢慢存錢,秦羨川更多的也是合適,她覺得合適,於是強迫自己拼命的去喜歡,真的要分手,她其實也沒那麼剝皮抽筋般的難受,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阮棲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被南初安慰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是週六,她沒去醫院,難得睡到自然醒。 陽光很好,阮棲把床單被套拿出來清洗了一遍,又拖地掃地,把80多平米的公寓弄得乾淨整潔,窗明几淨,出了一身汗,但是心情也跟著有些美妙起來。 給自己弄了一葷一素外加一道番茄雞蛋滾湯,吃飯就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吃,一邊吃飯,一邊刷電影。 忽然覺得這種獨居生活非常舒適,這半年裡,為了迎合秦羨川,她有時會週末會急匆匆飛去他加班的地方,有時為了約會出門前要化一個多小時的妝,還有的時候為了製造迎合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