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別開臉,被他迫得呼吸似乎都不大順暢,有點難堪:“你別這樣。” “別哪樣?”季時屹喉借滾動,嗓音不自覺有種性感的沙啞。 阮棲還維持著理智,咬了一下唇,口吻加重,眼神銳利,皺著眉:“別那麼讓人下頭!” 她暗諷他油膩讓人下頭,他也不惱,甚至輕笑了一聲,手掌鬆鬆撐在她腦袋旁,薄唇劃過她薄薄的耳膜,語氣依舊輕佻:“那你不要咬唇,我會—忍不住。”口吻曖昧到極致…… 阮棲的耳根倏然間紅透。 阮棲踩了他一腳,力氣很大,季時屹疼地瑟縮了一下,阮棲立刻從他胳膊下鑽出來,有些嫌棄又戒備的盯著他:“季時屹,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覺得詭異,從季時屹那天忽然到她診療室睡覺開始。 季時屹被她靈活的躲避姿態弄得有些下不來臺,但她叫他季時屹,不是客氣疏離的‘季先生’,他又覺得舒坦了點兒,頓時不想跟她計較,想了想,轉而提要求:“你先把我從你黑名單放出來。” 阮棲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但他剛剛幫助了她,她又覺得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嗯。”倒是沒什麼心機的妥協。 不到一分鐘,他看見她把她從手機裡放出來。 季時屹臉上難得好看了點。 天色實在太晚了,阮棲折騰了一夜,早就累了:“那我先回去了。” 季時屹也沒為難她,反而說:“我讓司機送你。” 阮棲下意識說:“不用。” 季時屹就盯了她亂糟糟的襯衫跟頭發一眼,諷刺:“你打算用這副樣子單獨回去?”潛臺詞似乎在說,你在勾引誰? 阮棲就又忍不住想跟他抬槓。 話剛到嘴邊,季時屹扔了件外套給她,動作粗暴,但卻實實在在透著關心。 阮棲一下子就想起傍晚的時候,她被一群粉絲包圍,差點兒要被擠死,當時絕望得快哭了,季時屹簡直是從天而降,把她按進他西裝裡,隔絕了外界錄影的時候,她其實是感激的。 阮棲就不跟他抬槓了。 他送她到門口。 阮棲本來都要走了,忽然轉頭問他:“季時屹,你是那種分手了也可以把前任當朋友處的嗎?” 她覺得只有這個解釋,只有這個解釋,能夠理所當然的解釋季時屹今天所做的一切。 而且唯有這種解釋,才會讓她覺得不那麼彆扭,可以心安理得的,不那麼糾結的接受今晚的一切。 阮棲這麼問的時候, 維持著抬眼看他姿勢,目光明亮坦蕩,口吻心平氣和, 又抱著一絲莫名的期待,彷彿他不這樣回答,她就會陷入一種不可控的煩惱。 她用她自己詭異的思維方式,給自己開啟一層保護殼, 然後縮在那層殼裡, 不願意出來。 季時屹幾乎瞬間洞悉她意思,他勾了一下唇, 原本想冷笑著否定, 但是阮棲玄關下的一雙眼睛,目光瀲灩、帶著一絲疲倦脆弱, 令他覺得戳穿她,她彷彿能立刻哭了似的。 季時屹收回目光, 選擇避而不答, 替她開啟門:“你可以走了。” 阮棲就覺得,他拽什麼拽?莫名其妙! 但是她也不欲糾纏,頭也不回地踏入總統套房的私人電梯。 姜書妍上次入住酒店,坦然接受了季時屹共享的總統套房服務。 跟阮棲打完架後,姜書妍的經紀人將她拉回套房,安排她休息,又打了無數通電話, 開始撤銷熱搜, 準備公關方案。 姜書妍在浴缸裡泡了個澡, 腦海裡不是熱搜的事,反而是季時屹那句‘你走一個試試’, 口吻熟稔,兩個人之間分明暗流湧動,極為曖昧。 想到這裡,她猛得從浴缸裡出來,隨意裹了件浴袍,換了件低調的黑色衛衣和鉛筆褲,戴著墨鏡,沒有看客廳里正在做緊急公關經紀人跟助理一眼,徑直走向總統套房的方向。 她還沒走到,就看見阮棲從豪奢的電梯口出來。 裹著一件男士外套,她人纖瘦,更顯得外套寬大,個子嬌小。 眼神有些疲倦。 有人等待在電梯門口,恭恭敬敬地迎向她:“阮小姐,季先生讓我送您回去。” 阮棲點了一下頭:“謝謝。” 一剎那,姜書妍身形僵直,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每一幀都關於季時屹,每一幀都是她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從回國開始,那場偶遇的忽然邀約,他們全家人跟他一塊兒吃飯,他分明只跟姜成聊天,還聊得十分敷衍,連多看她兩眼都不曾。 後來她仗著好友的身份,給他打過兩三次電話,他都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