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方院長和一個技術部同事去婦產科辦公室。 周清渝似乎對恢復資料查ip地址什麼的一竅不通,也是傻,大大咧咧用醫院的電腦在網上匿名留言。 電腦上查出的留言內容不堪入目,所有關於阮棲被富二代包養、為人貪慕虛榮、又擅長釣男人的訊息全是出自於她之手。 好歹一個醫院的同事,鬧到這個地步,場面到底十分修羅。 當著辦公室那麼多護士醫生,周清渝面色慘白。 方院長臉色也很難看,博雅正遭受巨大的信譽危機,正想著積極回應大眾,公關處理,沒想到給自己人給自己人抹黑。 阮棲刻薄又漠然地說:“周醫生,我以為的婦產科,每天迎接新生命,看一張張純潔無瑕的小臉,最淨化心靈,但人心醜惡,看起來也不是小天使可以治癒的。” 周清渝咬著唇,死死盯著她,無力反駁。 因此,跟阮棲一同停職的,還有一個周清渝。 這件事又成了博雅醫院食堂談資。 有人說:“阮醫生看起來溫柔和氣,沒想到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也是個狠人了。” “什麼狠不狠的,誰要敢那樣造謠我,撕爛她的嘴。” 還有人長吁短嘆:“就為了同一個男人,值嗎,真是男色害人,嘖嘖……” 隔壁,簡霜跟乾妙妙不停翻白眼:是姓周的不停加戲,自己作死,阮醫生才真是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阮棲意氣風發的拖周清渝下水, 傲然地走出醫院大門後,當晚在唐驍的酒吧喝醉。 醉到什麼地步呢,把一名正在說脫口秀演員的話筒搶了, 搖搖擺擺地站在舞臺上,圖圇道:“我……嗝……今天想跟大家說的題目是‘論一個私立醫院的醫生究竟需不需要醫德’?” 被驚呆的服務生慌慌張張撈下臺。 唐老闆那天晚上不在酒吧,跟新女友約會,氣氛到位, 眼看著要這樣那樣的時候, 接到酒吧電話,認命地趕到現場。 最終跟新女友濃情蜜意的浪漫夜晚變成了送醉鬼回家。 阮棲坐在副駕駛, 被唐驍強制繫著安全帶, 時不時抽風打隔:“醫德?” “醫德是什麼?” “嗝……我……我沒有醫德!” “我是殺人兇手,哈哈!嘔……” 唐驍知道她心裡難受, 也知道跟一個醉鬼搭腔沒有意義,沒有理會她, 等快到公寓, 阮棲大概受足顛簸,眼看著就要吐,下意識去推車門透氣。 唐驍手忙腳亂遞騰手遞給她垃圾袋,方向盤打錯,差點兒跟前面汽車追尾,最終不得不靠邊停車,解鎖。 阮棲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 嘩啦啦吐在旁邊綠化帶。 唐驍掩鼻, 露出一絲嫌棄, 先是遞給她溼紙巾,而後又強制給她灌漱口水。 阮棲卻再次嘔吐, 這回直接連累唐老闆為了約會新買的高階刺繡羊毛外套,唐驍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順手用手上的溼紙巾整理,再抬眼,阮棲已經沿著花壇跌跌撞撞走遠了。 好在這妮子還記得回家的路,醉醺醺地,哆哆嗦嗦在寒風中摟著細瘦胳膊,方向卻是自家公寓的方向。 唐驍哭笑不得,抬步就要追上阮棲。 有人卻比他快一步。 隔了兩三米距離時,夜裡忽然出現一個高挑男人,公寓兩旁路燈昏黃,唐驍只看到他頎長背影,連同陷進暗夜裡的下頜線分明的側顏,他皺了皺眉,正要開腔警告,卻見對方只是脫下長款羊絨大衣披在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的阮棲身上。 下一秒,季時屹連人帶大衣將阮棲抱起,回頭淡淡睨他一眼。 街燈幽暗,季時屹一張俊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光線將他高挑黑影拉得格外長,他眸色清淺,周身氣勢卻十分驚人。 唐驍差點兒被氣笑,瞄了一眼靜默停在公寓對面的豪車,也不知道停了多久。吊兒郎當地走近幾步,開腔道:“姓季的,我們家西西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有點自知之明啊你。” 說著,伸手就想把阮棲撈過來,誰知道這小妮子大概真是醉得不輕,又大約剛才被夜風凍著了,這會兒找到熱源,大膽得往人懷裡拱了拱,摟住對方腰肢,舒舒服服得閉上眼,睡得正酣。 唐驍的手頓時尬在半空。 季時屹便看一眼懷裡的阮棲,扯一下嘴角,又隱約皺眉,大約也是有點嫌棄醉酒的女人,嘴巴上還是堅定:“我會送她回去。” 唐驍還要說話,兜裡手機忽然響,是女友。 他不得不接起來,敷衍了幾句,再抬眼,男人已經抱著酣睡的阮棲進公寓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