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屹穿著衝鋒衣,一個人搭帳篷、撿柴火、生火、除錯拍攝流星的裝置,駕輕就熟、熟練至極。 阮棲就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提議要來的,於是主動接了做食材的活計,其實非常簡單,就是簡單的面條和蔬菜雞蛋搭配,還有一些熟食。 但阮棲那天太累了,吃完飯一點兒看流星的心情都沒有,縮排帳篷裡睏倦地睡覺。 等季時屹叫醒她的時候,流星雨已經開始了,周圍沒什麼人,寂靜遼闊,阮棲被他抱起來,迷迷糊糊地看見滿天的繁星,流星雨劃過天幕,震撼地宛如置身奇幻世界,阮棲屏住呼吸,一時驚得說不出話。 “是不是覺得爬了五個多小時也不算白費力氣?” 阮棲點了一下頭,輕咬了一下他下巴,說:“哥哥,我忽然覺得你挺厲害的。” 那個時候班級群裡,有很多人開始刷屏,都是自己現場拍攝的流星照片,但阮棲就是覺得,所有的角度,都沒有她們這裡的視野好。 季時屹笑了笑,覺得小姑娘還挺好哄:“帶你看個流星就厲害了?” 阮棲就誠實地說:“沒,我就是覺得動手能力強的男人很……厲害。”其實她想說,很性感,非常sex! 阮棲越瞭解季時屹,喜歡就越深一點,也許一開始是被對方的皮囊引誘,然後加入自己的一些幻想,但是接觸的多一點,好像喜歡的點就更多一點,以至於有時候隱約有點小自卑,覺得自己有點配不上季時屹。 季時屹是個連看流星這種湊熱鬧的事,也會計劃好,然後不惜勞神費力的,要帶她去最好的觀景點的人。 阮棲想睡了季時屹。 那種感覺很強烈,像是她獨有的又奇怪的佔有慾,她一直是沒什麼安全感的人,跟季時屹的戀愛,如果沒有更深一點交流,她總感覺他把她當小孩過家家。 她咬完他下巴,見他沒反應,又輕輕地試著去撩撥他喉結,季時屹那裡很敏感。 果然,被他拍了拍小屁股,聲音有些啞:“別拱火。” 她笑了,滾在他懷裡,快入冬的天氣,夜裡偏冷,但季時屹點的火堆就在附近,噼裡啪啦的火光,帶著熱烘烘的暖意,把彼此的臉映照得閃耀又模糊。 阮棲還要再親,被季時屹一根手指定在幾厘米之外,裝模作樣的:“好好看流星,許你的願。” 阮棲求歡被拒,有點不高興,撅著小嘴:“那是小孩子才相信的玩意兒,我才沒那麼傻,對著流星許願,我不如去廟裡,多拜拜菩薩。” 季時屹看了她一眼,有點樂:“我該說你理性還是說你迷信?”似乎又想起小姑娘在寢室裡燒紙的事兒,覺得阮棲挺有意思的,有一套自己的奇怪的信仰。 阮棲就說:“我信中國傳統文化,不信北歐那套神話理論。” 還挺有理有據。 但過了一會兒,阮棲還是闔上雙手,虔誠對著閃過的流星雨唸唸有詞。 季時屹剛拍完照,看她小嘴叨叨的,忍不住戳了戳她臉頰:“不是說不信嗎?” 阮棲理直氣壯的:“我試試,看靈不靈,反正待會兒就可以驗證了。” 季時屹難得好奇:“驗證什麼?” 阮棲不說話,這場流星雨持續的時常不長,也就半個多小時,阮棲覺得有點冷,想回帳篷裡。 季時屹也收了拍攝器材。 他簡單的洗漱了一翻,剛要進帳篷,忽然被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扯進去,一下子被人撲倒在睡袋裡,騎在他腰腹上。 阮棲的誘人的唇貼著他下巴,葡萄似的眼珠勾著他,少女身上有種獨特的馨香,離得近了,那種香味格外明顯,唇瓣似有若有得撩撥著他,又熱情又大膽的:“哥哥,你不是問我許了什麼願嗎?要不要告訴你?” 季時屹笑了,幽藍的眼睛意外的彷彿那晚的繁星,阮棲以為他還要矜持,但是他啄了啄她的唇。 然後一切就很順利成章…… 後來,季時屹帶她去過很多地方,挪威的滑雪公園的別墅、北極圈的極光小木屋、夏威夷私人海景別墅,但是阮棲記憶最深刻的是那次深秋的郊遊。 阮棲心裡滿滿的,彷彿只有那個瞬間,才確定自己得到季時屹,那個遙遠的,她以為一輩子都觸碰不到的紀時屹…… 大抵是因為,那天繁星滿天,顆顆閃爍,光芒耀眼,離得高了,近了,每一顆看上去,都是那麼觸手可及。 大三上學期熱戀的結果是,阮棲掛科了,且成功錯過了那個學期的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