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旁的,你呢?” “我是日字旁,晨曦的那個,他從來不叫我西西,他都只連名帶姓叫我顧曦。” “那你叫他什麼?”阮棲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顧曦指的是顧野。 顧曦想了想:“我叫他‘喂’。” 阮棲莫名被逗樂,忽然有些奇怪這倆兄妹關係,但是又不好直接打聽,只好抿了口茶說:“我也有個弟弟,跟你差不多大吧。” 顧曦沉默了一下,嘟囔:“我想要個姐姐,不要‘喂’。” 阮棲:“” 她正不知道怎麼接話,包廂門忽然被人推開。 有服務生進來,身後引著幾位商務人士:“季總,這邊給您常留的包廂。” 阮棲聞聲,回頭看了一眼。 季時屹走在最前面,西裝筆挺,身後跟著幾個穿著類似的精英人士,他腿長,氣質卓絕,俊臉神色清冷,難辨情緒。 大概也沒想到包間裡有人,兩撥人都愣了一下。 阮棲渾身有些僵硬。 幸好顧野打完電話回來,看見季時屹,大咧咧的招呼:“你今兒有飯局?瞧我這記性,也不怪人飯店經理,我就是覺得你這間包廂景更好,忘了知會你一聲了。” 季時屹沒理他,目光從阮棲臉上平靜收回,直接吩咐經理,口氣沉穩:“換一間。” 服務生彷彿得到特赦,明顯鬆口氣,立刻抬手恭敬道:“季總,那您這邊請。” 一行人很快離開。 顧野坐過來,拿熱毛巾擦手,不忿:“你看到沒,多餘一句話都沒有,跟誰欠他八百萬似的。不對,得八百億,不然他能這麼跟我甩臉子?” 阮棲不接話,臉色平淡,專心夾菜。 顧野見她不接茬,舌尖頂了頂側臉頰,吊兒郎當的:“總不能他是跟你甩臉子吧?” 阮棲嘆口氣,只好說:“你挺無聊的。” 顧野不以為意:“不然你告訴我你倆哪種分法,是分手後老死不相往來那種,還是見面能當朋友那種,我以後儘量注意著點兒。” 阮棲:“” 顧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些莫名。 好在吃完飯,顧野就將她送回醫院。 阮棲下午比上午忙碌些,臨時增加了兩個患者,比平時下班時間晚了30分鍾。 她在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譚瑩跟她發資訊,問她要不要一起報名參加下個月的公益長跑活動。 人的社交是一段一段的,自從上次開完研究生同學會,阮棲跟幾個同城的同學聯絡更緊密了些,大約也下意識將自己行程塞得更滿,週末幾乎都跟他們泡在一起。 偶爾會碰見謝茂澤。 他不是侃侃而談的型別,大部分時間在人群裡顯得沉默,但似乎真的比以前更會照顧他人,阮棲總能看到他一些細心的舉動。 比如大家聚會時,他永遠是第一個幫忙開門然後堅持拉住門,等所有人都進去完了,自己在進去。 比如會女生拿重物時,會第一個幫忙去提。 好像自從上次的事,阮棲總是對他好奇,於是忽然就會發現很多類似的細節。 她跟南初講,南初說你真的是很容易被人打動啊,不過男人細節見人品,你難得對一個人這麼感興趣,要不要試試? 阮棲覺得不至於,還沒到那種地步。 阮棲回完譚瑩資訊,發現外頭雨勢不僅沒停,還更大了點。 她嘆口氣,沒有傘,乾脆折返回辦公室,想等雨勢小一點再去醫院的露天停車場。 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整個牙科區異常安靜,阮棲給自己泡了杯熱氣騰騰的花茶,站在窗臺賞了會兒雨。 春雨綿柔、細膩,夾雜著絲絲冷意,將樓下幾株海棠花打溼,別有一番風味的美。 有腳步聲傳來。 不同於最後那名女性患者高跟鞋‘噠噠噠’的尖細聲響,這次的腳步聲沉穩堅定,一步一步,在空曠無人的診療室,清晰、有力。 阮棲胸口莫名一跳,下意識回頭看去。 季時屹個子很高,於是很容易將診療室的門也瞬間顯得逼仄起來。 他手上拿了把摺疊的黑色骨傘,大約是撐著進來的,傘上還帶著雨滴,穿中午那件商務宴請的西服,沒打領帶,裡面的白襯衫解開兩顆,能輕易看到修長脖頸連同鎖骨和喉結凸出的部分。 他身上一滴雨也沒沾到,於是整個人依然是矜貴的。 外頭有細密又隱約帶著某種節奏感的雨聲。 阮棲彷彿被這場雨模糊了思緒,一時怔愣,看著他,沒說話。 “大腦構成一條新的神經通道需要21天時間,所以,人的行為暗示,經21天以上的重複,會形成習慣。”門口,季時屹忽然莫名其妙道,嗓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