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想了想:“工作積極努力,做好自己的事之餘,還能主動幫其他護士分擔,也從來不會仗著自己資歷,欺負新來的年輕護士,甚至在很多時候給與善意的幫助與引導。許護士很優秀。” “嗯,但是這麼優秀的許護士也是關系戶啊。” 阮棲怔愣。 謝茂澤笑了一下:“我曾經也因為很多的不公平憤世嫉俗過,也妒忌那些生在羅馬的人,受到挫折的時候埋怨是自己出身不好,但是等一步一步走過那些坎兒,又忽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每一分擁有的東西,都是靠努力所得,是自己的安心踏實底氣。” “有時間煩惱這些,不如問一問自己,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難道都是空中樓閣,難道都不是自己努力應得的?” “據我所知,你們科室的王主任,對你評價挺高的。” “人必須吃一些苦,虛擲一些年華,以此來變得高尚,這種想法,不但有害,而且有病。我喜歡的作者,王小波語錄。跟你共勉。”說完,謝茂澤抬腿走了。 阮棲抒出一口氣,忽然覺得今日月色確實格外亮堂。 阮棲在那天晚上跟南初的聊天裡, 忽然莫名提到:【也許真的可以試試】 彼時,南初剛加班完,開車時, 抽空跟她語音:【試什麼?去不去喝酒,我感覺我再不休息,快猝死了】 【你最近經常加班?】阮棲剛到家,腦子還有點暈, 一屁股躺在沙發上, 一邊又補充說:【不去了,剛到家。】 【剛結束這個月最重要的策劃活動, 我不行, 我要去喝一杯,然後回家睡到天荒地老。】南初坤了坤脖頸道。 【那你開車注意安全, 晚上記得讓唐驍幫你叫代駕。】聽到那邊有風聲,阮棲提醒了一句。 【知道啦。】南初覺得她有點嘮叨。 到停車場時, 南初從後備箱抱了一隻箱子出來, 上次她跟唐驍提議,覺得掛照片的那堵牆還可以再裝飾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在那裡看見阮棲跟媽媽的照片,她時不時的總會留意那堵牆,發現唐少爺真的是個很感性的人,照片經常更新,好像每一張,都有自己的故事。 唐公子拍攝技術不賴, 明明是很平凡的瞬間, 被他鏡頭捕捉, 卻有輕易讓人動心,或者淚流滿面的能力。 她最近的新興趣是喝酒時聽唐驍那些照片背後的故事。 她興致勃勃的抱著裝有裝飾品的箱子, 用胳膊肘推開了酒吧大門,卻在看到吧檯一幕時,怔在當場。 舞臺上,有近期在業界小有名氣的脫口秀選手遊刃有餘的講新段子,而舞臺下,靠吧檯的地方,漂亮的年輕女孩身體前傾,跨過吧檯,跟老闆接吻。 唐驍是站立的姿勢,骨節分明的手指掐著女孩下巴,側臉線條性感,吻得專心致志,旁若無人。 大概全場都被段子手的梗吸引,酒吧裡不時傳來爆笑聲,沒有人發現吧檯的一幕。 南初那一瞬間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在自己反應過來時,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酒吧。 深夜,她抱著那隻箱子走回停車場,神色少有的茫然。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圓,毛絨絨的,灑下的清輝卻冷到骨子裡,凍得人瑟瑟發抖。 她在經過停車場垃圾桶時,將箱子隨手扔了進去。 同一個夜晚。 季時屹跟顧野在朋友新開的酒吧喝酒。 據說為了打造北城氛圍跟環境最好的酒吧,他這位朋友投資數額巨大,拉了好幾個人入股,顧野也算了一份兒,而為了替酒吧造勢,開業一週,出入都是明星裡級別的人物,或者北城圈內大佬,至少都是富二代級別。 酒吧實行嚴密的會員制,普通一點的人,出入連手機都要沒收,私密性極強。 “你下個月生日哥們兒給你辦在這裡怎麼樣?”顧野手上握著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大咧咧道。 季時屹冷白的手指間,圈著一杯跟顧野差不多的威士忌,面色寡淡,抿了一口烈酒:“隨你。” “那哥們兒就給你在這兒辦了,放心,你回國第一場生日宴,一定不讓你失望。”顧野興致勃勃。 季時屹沒什麼反應。 他喝酒就喝酒,專注的,彷彿不受任何打擾,在混亂又奢靡的群魔亂舞的酒吧空間裡,顯得獨樹一幟的冷冽和矜貴。 周圍dj將音樂開得很大,中間舞臺上男男女女,在酒精的作用下,姿態妖嬈,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很多網友熟悉的面孔。 喝得微醺間,季時屹握著酒杯,透過水晶玻璃望過去,那些漂亮的面孔跟妖嬈的身體被摺疊,露出扭曲又醜陋的姿態,彷彿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無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