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清雋眉似乎真的在思考,第一個想起的是阮棲剛才小心翼翼模拉她袖子的小樣兒,於是說:“特別會撒嬌。” 很快又想起她說絕情話的樣子,擰眉,“也特別會氣人。” 這t算什麼答案。 單身狗顧野覺得他瞎幾把胡說:“要按你這個標準,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估計這兩樣都會。” 沈硯琢磨了一下這答案,倒覺得有意思,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嗤顧野:“你懂什麼!” 顧野:“……” 他明白了,談戀愛四捨五入,約等於中邪。 吃完飯,季時屹送阮棲回家。 阮棲是真的胃有被撐到,大概飽暖思睡意,冬日的陽光又暖和,她跟季時屹說了沒幾句話,就開始小雞啄米般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 季時屹看她一眼,唇角扯了扯,也沒往嘉南公寓的門口開,把車停在一家中醫診所門口。 兩天前,阮棲給她圖片的時候,季時屹就忽然問助理周齊,這種程度的崴腳該怎麼治。 周齊推薦了一家中醫正骨店,說是他家七大姑八大姨有任何傷筋動骨都是這裡的一位老中醫,比某些大醫院的所謂名醫好多了。 車一停,阮棲就驚醒了,她還有點懵:“到了?”嗓音帶著剛睡醒的喑啞。 季時屹解開安全帶:“下車。” 阮棲終於看清楚不是家門口,是中醫店,大概猜到一點兒,於是撥浪鼓式搖頭:“我不去。我這個都快消腫了,冰敷休息幾天就好,正骨很疼的。” 季時屹可沒讓她做選擇,順手把她的安全帶也解了:“怕疼你還崴腳?” 聽聽,這說法,好像她故意崴這一腳似的。 阮棲還是不想下車。 季時屹從車頭過來,拉開車門,不是商量的表情:“下來。” 阮棲就不甘不願地跟他下車。 老中醫60多歲,都快退休的年紀了,阮棲以為很疼,拽著季時屹胳膊不放,把腦袋磕在他胳膊上,閉著眼睛不敢看。 季時屹嗤了一聲:“出息。” 她還跟她頂嘴:“有本事你試試。” 結果剛說完,老中醫就笑眯眯地說:“好了,試著走兩步。” 笑死,根本就沒疼過。 阮棲:“……” 她果真走了兩步,倒也不是健步如飛、完好無損,但是至少可以不用人攙扶。 非常神奇! 出去的時候季時屹自然就不攙她,阮棲走得慢點而已。 但是季時屹一點兒不照顧她還是個傷員,且是個小短腿。 她要很磕磕絆絆才能追上他,不經有些抱怨,黏糊糊的,又不敢真的發脾氣:“你走慢一點嘛。” 季時屹腳步頓住,他穿簡米白色外套,很修身的深色長褲,肩膀寬闊,個子高挑,果真就那麼長身玉立的,等她。 午後陽光和煦,停車場內,把人的斜影拉得很長。 阮棲向著那抹高大影子緩慢靠近。 直到她自己那抹,比他矮一點的,小巧一點的黑影,依偎過去。 莫名的,阮棲忽然想起大學那一年,朋友圈裡很多人喜歡拍情侶照。 那會兒她根本不敢公開季時屹,但是又很想暗戳戳的秀恩愛,於是一直試圖跟季時屹一起拍一張浪漫一點的合照。 一起比心的影子成了最好的選擇。 可惜季時屹不懂風情,從來不肯配合,好像她多傻似的。 阮棲忽然抬手,拽著季時屹的袖口。 地面上,兩個人的黑影成了牽手的姿勢。 阮棲抬頭看他,很認真地說:“季時屹,你知道我腳怎麼崴到的嗎?” 季時屹的俊臉逆著光,陽光太刺眼了,阮棲的角度,有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季時屹沒有打斷她,也沒又甩開她,就是要聽的態度了。 於是阮棲輕輕地說:“我那天晚上,出車禍了,在半山腰的位置,車頭撞上旁邊的護欄,當時車速很快,踩急剎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會翻車,我肯定會死的,我都做好這次死掉的準備了。” “當時我就想起你,我想我可真是恨死你了,到底為什麼你以前要教我飆車,你不教我飆車,我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車禍!” “然後車子‘砰’的一下,我整個腦袋都是暈的,我想我完蛋了,我要死了,而且我一個人,路上什麼車都沒有,我死了可能短時間都沒有人發現,說不定還有野生動物什麼的躥出來,咬我的屍體,或者,或者車體發生爆炸,我整個人燒成一塊黑炭,誰都認不出來!那可太可悲了!” “然後我又想,是我自己纏著你學飆車的,關你什麼事,跟你學的時候我還是很開心的,我都從來沒有那麼開心自在過!我又想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