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管家敲門進來。 倆發小停止打鬧。 酒店管家說樓下收到一份季總快遞,因為東西非常貴重,需要季總親自確認一下。 季時屹開啟,是年前送給阮棲那套寶石項鍊。 顧野一看季二看到東西時臉色蒼白的樣子,不敢多待,果斷跟著酒店管家一起麻溜滾蛋了。 季時屹垂眸看了那套項鍊很久。 她想起阮棲那天清晨收到禮物的模樣,像她以前每次收到禮物的樣子,笑容明亮又燦爛,袋鼠一樣掛在他身上,臉頰的酒窩可可愛愛,讓人恨不得捧上全世界。 這姑娘好像一直是這樣的,不矯揉,不造作,開心了就笑,不高興了就哭,撒嬌的時候聲兒最好聽,能把人哄得心都化掉。 那天在馬場她哄他的時候,他發現她一哭,他就自動繳械投降,有一瞬間,甚至危險的覺得如果這姑娘哪天真的出軌,撒撒嬌,哄哄他,他也會沒有原則的退讓。 季時屹總覺得她一哭,他就拿她毫無辦法,心軟的要命,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不哭了,他拿她更無可奈何。 他那麼疼到骨子的姑娘,恨不得捧給她全世界的姑娘,他是怎麼把她弄丟的呢? 季時屹閉了閉眼。 阮棲研究生時期的學長姓謝,叫謝茂澤,大學時其實並不起眼,屬於成績優異,但一直獨來獨往,幾乎跟同學沒太多交際的型別。 有同學偷偷說,謝學長來自偏遠地方,家庭條件不好,因此性格比較孤僻、敏感。 年後同學聚會,阮棲聊到自己現狀,有幾個相熟的同學幫她內推了幾家醫院。 謝學長那天其實沒來,他幾乎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同學聚會,但過兩天,他在群裡單獨加她微信,很直接的給她推薦了一傢俬立醫院,規模不比博雅小,福利待遇比博雅更好。 阮棲最初其實很猶豫,她從大學時代開始,周圍明裡暗裡,男性追求者就很多,對不熟悉的男性突如其來的示好,有種天然排斥。 但謝學長說,推薦是順手的事,他已經離開那家醫院,只是剛好那邊缺人,而且具體面試結果他也不能左右,阮棲只是得到一個敲門磚,機會需要她自己把握。 阮棲最後還是投了簡歷,三輪面試下來,她擊敗數十個學歷更高的對手,因為實操經驗更豐富,順利拿到offer。 感謝自己在博雅沒有混日子。 阮棲發資訊感謝了這位謝師兄,對方只回了一句,恭喜,態度很淡,阮棲象徵性提議請對方吃飯,他以工作忙碌為藉口拒絕了。 阮棲一下子,覺得自己多想,就禮貌性回了一句:“那就改天,等師兄有空。” “嗯。”對方不怎麼熱絡。 入職前夕,她將寶石項鍊郵寄到季時屹酒店,又微信上提醒季時屹讓人開走那輛改裝過的跑車。 季時屹回覆只有兩個字:“卡號。” 阮棲想起分開那天她說讓他將錢折算給她。 想了想,咬唇將自己卡號發過去。 幾分鐘後,阮棲銀行卡收到那輛跑車原價款項。 她將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刪除,原本想把季時屹一併拉黑,但在按到按鈕的一瞬,忽然覺得沒必要,季時屹問她要卡號,也許也是兩清的意思,她那天都那樣坦白,以他高傲的少爺脾氣,當然不會再纏他,說不定他已經拉黑她了。 一切都結束了,阮棲想。 入職第一天,天氣很好。 科室同事比想象中熱情,食堂師傅的手藝好像比博雅做得更好吃,除了醫院距離上班的地方比以前更遠一點,阮棲不得不高峰期擠地鐵上班外,她沒有任何不滿足的地方。 所有事情,一定都會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酒吧裡,她信心滿滿的這麼跟唐驍和南初說時,兩個人相視一笑,好像都很喜歡阮棲這麼陽光明媚的模樣,唐驍更是專門替她調了一杯雞尾酒,慶祝她找到工作。 阮棲沒有多喝,她可不會爛醉如泥,然後第二天帶著一生酒氣上班。 她跟南初都適可而止,聽完一場脫口秀,就擰著包包離開了。 走到巷口打車之前,她都蹦蹦跳跳,快活得好像卸下什麼重擔,冷風把她駝色大衣吹起,裡面是同色系的內搭毛呢裙,她跟南初喊口號:“新的一年,我要努力工作!” “好好賺錢!” “買漂亮的小房子!” “你每年的口號都是這個,我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南初抱著手臂,看她一沾酒,性格就特別外放,走起路來搖搖擺擺,永遠帶著孩子氣,搖搖頭,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