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沒幾個社畜,這年頭,誰還不是個打工人,工作中誰都有為了那點薪水委屈低頭的時候,但是憑什麼被這群資本家一邊剝削一邊捱罵呢? 太容易帶入被罵者的心酸了,影片早就被擴散轉發,評論上萬條,混合著姜書妍的黑子和一大群路人,姜書妍本人的粉絲連話都插不進去。 “雖然業內有聽說你姐脾氣差,情緒不穩定,但是她經紀公司實力挺強的,怎麼會突然爆出來?” “不知道。”阮棲不關心。 “她家破產了?” 阮棲:“不清楚。” “你現在的口吻像給她闢謠的工作室,一切洗白稿準備好之前,不做任何回應。” “真不清楚,我跟她,沒聯絡。” “懂。”南初發了個閉嘴的小表情,不再八卦。 阮棲關掉影片,摘下耳機,遠遠的,看了一眼檀色辦公桌前正在開會的季時屹。 他開會時態度嚴謹,目光專注,側臉線條冷肅,往往給人難以靠近的感覺。 阮棲盯著他側臉,若有所思了一會兒。 直到吃完晚餐,季時屹將她送到嘉南公館外,阮棲捧著一束季時屹買的花,遲遲沒有推門下車。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我打你巴掌的時候。”阮棲靜靜盯著他,嗓音染了夜的黑,無端透出幾分清冷。 季時屹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她在繼續下午的話題。 “你反射弧這麼長?這都一下午了。”季時屹有些好笑,又要伸手捏她臉頰。 阮棲偏頭避開,神情透出一絲倔強。 “我當時解釋的話,你會信嗎?”看出她神態認真,季時屹背脊坤直了點兒。 阮棲想了想,有點憋悶:“不會。” 她這麼直抒胸臆的,把季時屹都氣笑了,舌尖頂了一下側臉:“行,看來哥哥在你這兒信任度挺低的。” “你知道就好。”阮棲微微鼓著臉頰。 季時屹:“” 他被她噎得牙癢,抬手想把人弄過來,阮棲忽然整個人湊過來,吻了他一下側頰。 隔著一束鬱金香,她單手抓住他衣領,很偏執的,突兀的,又虔誠的,給了他一個吻。 純潔的,沾著鬱金香香味的吻。 吻完,阮棲抬眸看他,幾乎抵著他鼻尖,解釋說:“算還你那巴掌。” 兩個人隔得很近,他垂下眼簾,能看見她瓷白臉上細小的絨毛,彷彿輕易被她撫平某種情緒,季時屹含笑:“這麼小氣?” 阮棲跟他對視,固執的說:“嗯。總不可能讓你打回來。至於你花的撤熱搜的錢,我不認,又不是我讓你花的。” 他有些好笑,鼻尖發出類似某種戲謔的鼻音:“我有讓你還?” 阮棲不理他,往後退,隔開距離,不知道是在跟他說,還是跟自己說:“你的花招沒用,現在才說,不就是想讓我愧疚麼,我偏不。” 季時屹被她撩撥得喉頭微癢,把人拽過來,不由分說的吻住。 很潮溼的吻,帶著他慣有的攻擊性,他按著她細白的脖頸,感受到她身上類似於某種幼獸的體溫。 車內是鬱金香濃郁的花香。 阮棲被他親得發軟。 隔了會兒,他含住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耳垂,音色暗啞:“今晚不回去了,去我那兒,嗯?” 阮棲很冷靜:“不去!” 說完,她就推門下車。 季時屹看她走得頭也不回,笑得有些無奈。 阮棲到小區樓棟時,看見門口的垃圾桶。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把花隨手扔在垃圾桶上。 刷卡,推開樓層大門,這個時間段有小區裡的小孩子進進出出跑著玩耍。 她按下電梯按鈕。 電梯很快抵達。 旁邊的人陸陸續續先進去。 只剩她。 “你進來嗎?” 阮棲沒回答,忽然折返至垃圾桶。 那束鬱金香還在那裡,暫時沒有被人拿走。 是下午季時屹把車開進季氏大廈前買的。 他把車忽然停在花店門口的時候,阮棲已經在犯困了。 季時屹耽誤了挺久,似乎選了好一會兒,捧著那束花出來的時候,風把他衣角吹起,陽光照射在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上,熱烈又燦爛。 一定是因為今天天氣太好,阮棲重新撿回那束花的時候想,所以她可以放縱自己偶爾的鬼迷心竅。 許佳寧看到阮棲拿回來的鬱金香, 憋不住話,尤其關於女兒的,還是忍不住問她對人家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