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叫得還挺甜,怎麼叫我只加一個姓,話裡話外的客氣呢。”沈希堯酸溜溜的。 季時屹顯得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眉心,看一眼多嘴的沈希堯,再看一眼副駕駛的棲,不知道想到什麼,開口第一句話是對著阮棲說的:“坐後面來。” 阮棲怔了一下,有點懵,但還是乖乖‘哦’了一聲,推門下車。 沈希堯就老大不高興的:“你怎麼那麼專治啊季時屹,小西西坐副駕駛陪我說會兒話怎麼了,我能吃了她。剛才在電話裡,是不是你主動求我幫忙啊,我發現你們倆親兄妹啊,過河拆橋這套玩得都一樣溜。” “我求你了?”季時屹微微揚眉,拖腔拿調的,反問道。 沈希堯就做勢給了自己一嘴巴:“我賤,上趕著成不成,我今兒還真是做好事都不得勁兒了我!” 季時屹就扯了一下嘴角,從鼻腔裡哼出一聲。 “具體怎麼回事兒?”等阮棲坐到後排,他問。 他挺好奇的,畢竟阮棲看起來就不是那種隨便闖禍的小姑娘,微信裡,小姑娘只是說把寢室給點了。 沈希堯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隨手扔了一瓶礦泉水給他:“你讓當事人跟你說唄,我都沒弄清楚著火的原因,光顧著求爹爹告奶奶的,別讓那領導記處分了。” 於是兩個人的視線都投到了阮棲的小身板上。 阮棲的細白的脖頸開始泛紅,迫於壓力,不得不答:“我跟室友在寢室裡燒紙。”聲音很小,但在車內的空間,還算清晰。 “寫了什麼秘密啊,藏寶圖啊,碎紙機都不行,非得燒?”沈希堯擰開礦泉水瓶,打趣。 阮棲的視線依然很低,聲音也低低的:“不是那種紙,是冥紙。” “噗嗤……”沈希堯成功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濺了一兩滴到季時屹的西裝上。 季時屹的臉色就不大好看,瞪了沈希堯一眼。 “不是,你好端端的一大學生,在宿舍裡燒什麼紙?”沈希堯一路憋著等季時屹過來才問的,聽到答案也很驚訝。 “我……我朋友去世了。” “就算是燒紙。”季時屹眉心微蹙,“寢室裡有水,燒幾張,也不至於就把寢室點著了。” 阮棲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些複雜,彷彿用眼神再說‘你太天真’,然後她說:“不是幾張紙,我們去冥紙店,看見有鈔票、元寶、居然還有別墅、衣服、跑車、麻將桌都有,太齊全了,簡直重新整理世界觀,就真的是應有盡有,而且工藝還特別好,好多跟真的似的……”她說得還挺興致勃勃的,但看見覷見季時屹的臉色,聲音又自動小聲下去,訥訥的,“我……我就沒忍住。” 季時屹:“……” 沈希堯差點兒又笑噴了,但是這回不敢噴季時屹身上,生生憋著,把臉都憋紅了。 他覺得這姑娘還挺寶藏的,第一眼光覺著漂亮了,沒想到還挺逗,好一句‘沒忍住。’ “行,你還挺貼心,男的女的,你怎麼不乾脆給他燒個物件啊?”季時屹大約是覺得太無語了,諷刺道。 沈希堯也壓根兒忍不住,笑得肚子疼:“我今兒就不該給你求這個情,你說你們大學生現在都搞封面迷信這一套,對得起我們納稅人給學校捐的款嗎!” 阮棲:“……”她其實有點不服氣,因為他倆壓根兒不懂她的感覺,但是自知有愧,根本就不敢爭辯什麼。 “算了,先吃飯吧,老子忙前跑後的,都餓了。”沈希堯提議說。 阮棲還算上道,立刻說:“今天謝謝你們,那什麼,我……我請你們吃飯吧。”中途想起自己卡里的餘額,就說得不大自然,說完還偷瞄了季時屹一眼。 沈希堯半點不客氣:“行啊,那吃什麼我選了。” 結果沈希堯要吃日料,還是那種特別貴的,沒個四位數肯定吃不下來的那種。 阮棲心疼死了,卻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能默默的陪著一塊兒吃,看沈希堯大大咧咧點昂貴的刺身的時候,她都只能偷偷吐血,估摸著自己的存款可能不夠。 宿舍不能住,阮棲試探著給許佳寧發資訊,許佳寧卻說她陪姜書禹出國參加夏令營了,阮棲想了想,果斷放棄回家的想法,總不可能自己回家一個人面對姜成。 那麼後續就要涉及到租房子的事,還有半個月開學,以及下學期的學費問題。 阮棲默默的想著,她反應慢,後知後覺地發現給唐驍燒紙確實引起了一系列後續問題,而且還害得徐媛媛也不能住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