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取笑她,阮棲明顯感覺到了,尤其最後那個‘嗯’字,簡直不要太惡意滿滿。 阮棲也是有小脾氣的,而且向來睚眥必報:“那我也不像有的人,撩人撩到一半,跑了,還要隨便拉人甩鍋,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阮棲有時候少根筋,一生氣說話容易不過大腦,這會兒為了反擊,也是張嘴就來。 她話剛落,就有點懊惱,季時屹神情似乎也微微有些吃驚。 阮棲剛想解釋,季時屹身體微微坐直了點,舌尖頂了頂腮幫,自言自語:“是我想錯,有的小姑娘看著膽小老實,卻不是當初那個容易害羞臉紅的小屁孩了。” 阮棲正因為自己亂開黃腔尷尬,也就不敢接話。 車子穿過繁華的街道。 季時屹忽然讓司機停車。 阮棲還以為到他家,但附近明顯是商業街,剛想問,季時屹已經推開車門:“麻煩等我一下。” 他抬腿進了藥店。 阮棲腦子裡滿滿問號。 等季時屹再上車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個小塑膠袋,扔給她:“自己貼,裡面還有藥,回去的時候注意消炎,噴一點。” 阮棲怔了一下,剛想說‘我沒受傷’之類的,忽然想起下午點的時候,季時屹幫她弄過高跟鞋,大約是那個時候注意到的吧。 阮棲心裡怪怪的,但是難免覺得窩心,像是胸口湧入一股暖流,小聲地說了句:“其實也不是很疼,謝謝哥哥。” “不疼你站著腿都抖?”季時屹嗤了一聲。 “也……也沒那麼明顯吧。”阮棲從塑膠袋裡拿出創可貼,稍稍彎腰,貼在自己的左腳後跟上。 “你長大的標誌是喜歡跟人抬槓?” 阮棲就…… 果斷閉嘴。 半個小時後,專車停在阮棲學校門口。 “學醫啊?”季時屹下車抽菸,靠著車門。 阮棲擰好東西,點頭:“嗯。” “挺好。”季時屹攏了攏火,評價。 阮棲想了想,忽然靠近了他一點:“時屹哥,你張嘴。” “幹嘛?”怕菸頭燙著他,他下意識把菸頭拿遠了點。 趁他說話的功夫,阮棲已經看到他牙齒,她離他很近,要看清他牙齒還得踮一下腳尖,幾乎是整個人湊到他俊臉面前,明顯已經突破季時屹的某個安全距離,季時屹有些不習慣。 他正要推開她,卻聽她一本正經道:“長期抽菸的人牙齒會發黑,時屹哥,你等著,再過兩三年,我就可以給你做烤瓷美白了。” 季時屹:“……” 我做烤瓷美白還得等你畢業? 不是,我牙齒真的開始發黑了嗎? 季時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抽菸,但還是將面前的小腦袋推遠了點:“怎麼的,還沒畢業,已經在想著怎麼賺我錢了?” 阮棲嘿嘿直樂:“到時候給你打折!” 好像他真等著她畢業給他做烤瓷似的。 季時屹簡直懶得搭理這糟心玩意兒,揮揮手:“行了,進去吧。”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口吻。 阮棲就說:“再見,時屹哥。”擰著塑膠袋,乖乖走了。 季時屹看她進了學校,才忍不住搖搖頭,上車。 阮棲回到寢室,徐媛媛也在。 正津津有味的一邊吃螺螄粉,一邊看——那種動漫片。 “回來了?”徐媛媛跟她打招呼。 阮棲想起剛才在車上自己開過的黃腔,覺得自己明明純潔幼小,之所以時不時的嘴巴上忍不住大尺度一下,跟徐媛媛這貨,也不是沒關係,頓時沒好氣:“小心腎虧!” “你吃火藥了?我學習學習怎麼了,切,你看得也不比我少!”徐媛媛不服氣。 阮棲把高跟鞋脫下來,換上脫鞋,終於不再受折磨,整個人都舒服了。 “高跟鞋穿著是好看,但是好疼啊,我以後有錢了,一定要買質量最好的,不磨腳的。” “我以為你會說你以後再也不穿了。”徐媛媛就覺得她挺奇葩的。 “女孩子穿高跟鞋好看,為了美,值得。” “行吧,美少女的修養,我太糙了,不能比。” 阮棲很快洗漱完,然後小心翼翼給傷口上藥。 取下來的創可貼她也沒有扔掉,反而拿來洗乾淨,放到桌旁打算曬乾。 她也搞不懂自己什麼心理,有點小變態。 但是回想起今天一天的事,阮棲有些興奮,睡不著,又想給唐驍寫信了。 開啟信箱時,阮棲以為自己看花眼,居然收到唐驍的回信。 她激動地點開。 心卻一點一點沉入谷底。 “同學你好,看得出你跟我兒子關係很好,我也是無意間才看到郵箱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對不起,這麼說可能會傷你的心,但以後你不用給他寫信,我兒子很多年前已經去世了,很抱歉,但是謝謝你,我想他在天上,知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