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直接反問他:“小林子錯在哪兒了?我可沒聽到他叫喚,我就聽到你鬼哭狼嚎的。再說,你是腦子進水了嗎?什麼鬼不鬼的?這世上哪兒有鬼?”
相比於完全不靠譜的丈夫,她可是向著兒子的。
許老三結巴:“他他他、他……我我我……”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幾乎是從嗓眼裡兒出來:“我們都能穿到這裡,有鬼又有什麼稀罕?”
常喜理直氣壯:“既然我們都能穿到這裡,有鬼也沒什麼稀罕,你有什麼可害怕的?”
許老三一口氣憋在嗓子裡,好半天才說:“沒想到你倒是巧言善辯的。”
常喜瞪了許老三一眼,說:“一邊兒去,該上茅房上茅房,該睡覺睡覺去。”
雪林立刻也要走,常喜:“小林子,你等下。”
雪林:“媽。”
常喜:“大晚上的你出去幹啥?也不知道披個雨披,傷寒怎麼辦。”
還沒許老三雞賊,知道披個雨披。
他家雨披不像大隊長他們家的那麼好,是玻璃絲袋子做的,可他們這乾草做的,也一樣能遮擋不少的。總比沒有強許多。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知道輕重,才十歲的小娃,身體正弱呢!”眼看兒子要辯駁,她又壓低了聲音說:“你別給我說上輩子,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你就是個娃!”
常喜去架子上把毛巾拿出來,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兒,說:“晚上出去幹啥?”
雪林仰著小臉兒任由媽媽擦水珠兒,說:“我半夜醒了聽到下雨,突然想到山櫻桃放在後門口,就出來蓋一蓋。”
常喜心疼的很,說:“你這孩子……”
他們家能這麼快站住腳,除了她自己當時是拼了也要立起來,兒子和閨女都是功不可沒的。小小的人兒雖然幹不得什麼活兒,但是她兒子的腦子啊,那是最好用的。
她撣了撣兒子身上的水珠兒,說:“你先去躺著,媽給你熬一碗薑湯。”
隨即又叮囑:“以後這樣的事兒叫你爸幹。他敢在家裡吃白食我就捏死他。”
縮在門口偷聽的許老三:……這狠心的婆娘。
他小心翼翼的探頭,說:“媳婦兒,也給我一碗薑湯唄?”
眼看常喜要暴躁,他立刻說:“我也淋雨了,如果我傷寒了,就不能上工了,我也是能幹活兒的。”
還覺得不夠呢,又補充:“再說快要給桃子過生日了,我還想著去給她整點稀罕的東西做禮物。”
穿過來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認清楚現實了。
他比其他人更清楚自己是個啥樣人,夾著尾巴做人才是正途啊。
“我不能病的,就一碗,媳婦兒……”
常喜看他露出一臉可憐相,冷笑一聲,轉頭。
許老三看她沒反對,樂不可支:“我這幾天一定好好幹活兒。”
娘倆兒,沒一個人理他。
許老三:“……”
常喜倒是真的給許老三熬了一碗薑湯,這可不是多麼得意他,而是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喘氣兒比不喘氣兒有用。病了還費錢,一碗薑湯,順便兒了。
當然,這也是給她兒子做順便,如果是單獨,想都不要想了。
做夢比較快。
常喜動作很快,煮好了薑湯,端到屋裡,一人一碗,盯住了許老三:“明早你做飯刷碗。”
許老三:“……嚶,好。”
他們家蓋房子的時候手裡沒有太多錢,能夠給房子一點點的頂下來,已經是運氣很好了。想要更大,那是不可能了,他們家能盤炕住人的就兩間屋,正好。她領著兩個閨女住;雪林領著許老三住。
是的,不是許老三領著雪林,而是雪林領著許老三。
那就是個不靠譜的。
她回了房間,看到小桃子睡得四仰八叉,腳丫子都要踢在姐姐的臉上了,小手兒更是懟在了常喜的枕頭下面,壓出了小小的印子。自個兒被子已經被兩人蹬到了腳邊兒。
不過小姐妹睡著了倒是也知道冷熱的,自己的被子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