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的聲音聽起來沒幾分清醒,聽起來有幾分微醺的醉意。 陳一舟皺了下眉,聲音不受控制的沉了幾分,“你喝酒了?” “嗯……一點點……” 一點點就醉成這個樣子。 陳一舟抿了抿唇,問她,“你現在在哪兒?” “ktv……” “哪個ktv?” “眾星悅……” “那你待著別動,我來找你。” “好……” 他們就這麼一問一答,害怕她會醉醺醺的掛掉電話,陳一舟特意說道:“電話別掛,就在原地乖乖等我。” “好……”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像是幾片羽毛掃過心田,按捺住心間翻起的悸動,陳一舟滾了滾喉結,抬腳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跟蘇晨夏說話,“你看看你附近都有些什麼?” “有垃圾桶……還有一些走來走去的人。” “……” 害怕他找不到自己,蘇晨夏雙手握著手機,目光渙散的盯著地面,認真的問他,“陳一舟,你能找到我嗎?” 跟好像在期待什麼一樣,蘇晨夏的心臟怦怦跳。她是真的有些醉了,臉頰很燙,腦袋也混混沌沌,口無遮攔語無倫次,好像平時的小心翼翼在這一刻都被放大得很勇敢。 電話那頭是陳一舟的呼吸聲,很輕很淺,落在蘇晨夏的耳朵裡卻是溫熱。 她等著陳一舟的答案,也很想聽這個答案。 但她沒有等到。 等來的,是陳一舟結束通話電話後冰冷的“嘟”聲。 蘇晨夏身子軟軟的靠著牆蹲下身去,雙手環抱著自己,將腦袋埋進膝蓋裡。 而另一邊的陳一舟。 他在走廊的轉角處與徐則桉狹路相逢,一起遇見的,還有徐則桉的兩個兄弟,他們手裡夾著一隻香菸,吞雲吐霧的聊著天。 “徐少怎麼還沒放棄你們學校那外語系系花啊,都一大半個學期了,人家清高指不定看不上你才沒搭理你。” “就是啊,那女的看起來那麼無趣,長相身材都太平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上人家的,要我說啊,你乾脆別追了。” “女人嘛,本性就是作咯,等你晾她個幾天,她會主動巴巴的貼上來的,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不都這一個樣。” “……” 徐則桉手裡也夾著一根菸,安安靜靜的站在他們身邊,聽見他們的話,輕笑著勾唇,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裡瀲灩著水色,被走廊頂上的小圓燈照亮。 大概是心情的原因吧,他忽然對自己身邊的兩個朋友說:“玩玩而已,不用太當真。” 聲音戲謔。 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被他結束通話的,陳一舟冷眼看著徐則桉的背影,心裡頭冒出來一股無名火。 菸頭燃燒過後的菸灰還沒完全抖掉,徐則桉就感覺到身後突然伸來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掰過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左臉就生生的捱了一拳。 剩下的兩個人皆是一懵,反應極快的伸手攥住了徐則桉的手臂,才沒讓他摔到地上。 那一拳力道很大,徐則桉悶哼著用手按住,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眼神冷漠的陳一舟。無緣無故被他打了一拳,徐則桉一時火大,很是憤怒,忍著疼朝他吼:“你有病吧陳一舟。” “是你有病吧。”陳一舟毫不輸氣勢,聲音冷沉,下垂的手攥成拳頭很緊,他的眼睛裡,是徐則桉從來沒看見過的冰冷寡淡,還有欲蓋彌彰的某種危險感。 他的聲音被刻意壓得很低,有點山雨欲來的前兆,“玩玩兒而已?” 輕嗤的冷笑讓徐則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愕,但更多的還是對陳一舟那一拳的憤懣。 情緒逐漸佔據理智。 徐則桉終於也不再裝翩翩公子,漆皮鞋踩滅剛剛掉落在地毯上的菸頭,直起身來仰首挺胸,挺壞的扯了下唇角,又恢復了他以前一貫的頑劣姿態,“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是蘇晨夏的誰啊……”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陳一舟目光兇狠,一點也不畏懼眼前這人,甚至還輕挑了眉眼,理所當然的說:“我管定了。” “嗤——” 徐則桉被他這兩句話氣笑了,“不是,你管的還真夠寬的啊,她的事你有資格管嗎。”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變態嗎陳一舟,你跟她就一普通同學,”徐則桉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強詞奪理道:“她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她……” 是真的厭惡這張臉,從一開始他就厭惡,厭惡他像只蒼蠅一樣繞在蘇晨夏的身邊。 陳一舟將他的手從自己面前揮開,漆黑的眼睛裡沒有退讓的意思,清冷的一張臉沒有表情,但他的話夠篤定。 “誰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