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掐,居然將小白貓掐得背過氣去。
唐貴瑜舔舔發乾的嘴唇,將眼偷偷望向他,小聲附和著:“周大哥見多識廣,小弟佩服佩服。”
竟是一臉地狗腿相。
溫小喵蹲在一處斷垣後,藉著月色打量著虐貓的兩個混蛋,忍不住咬牙癢癢:“死臭魚,原先還以為他有點良知,現在看卻是連牲口都不如,那麼小的貓放進爐鼎裡還不煮成枯炭了,塞牙縫都不夠,簡直喪心病狂!”
這個姓周的應該也是個修仙門派的弟子,至於什麼來頭她不清楚,只一點卻是毋庸置疑……這王八蛋肯是臭魚新聘的保鏢!居然敢花錢走捷徑,還要不要臉了!
薛紹滿面憂愁地看她:“……呃,小喵,他說的爐鼎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溫小喵一愣:“不是那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薛紹呆了半晌,只是抓耳撓腮,臉紅脖子粗地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溫小喵的修仙知識被那個又老又醜的師父普及得有一下沒一下,那些圈圈叉叉的齷齪事她不知道倒也不足為奇。薛紹痴長几歲,家裡書籍典冊又多,所以零零碎碎看過一些,但同樣也是語焉不詳。兩人對望了半天,薛紹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那隻小貓好可憐。”
他只好抖機靈地轉移話題。
是啊,要是被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混賬東西糟塌了就更可憐了。
薛紹心底有些東西蠢蠢欲動。
“我說是那兩個人腦子有病,不好好趕路,反倒跑來街上抓貓。”溫小喵啐了一口,直覺得定天派連唐貴瑜這樣心術不正的人都敢收,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兩人又對望了一眼,決定只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兩雙眼睛裡便多了幾許默契。
“金木水火土,藍色是水還是金?”小喵從薛紹懷裡扒拉出三十一道符。
薛紹緊張地盯著不遠處的背影,不確定地道:“是水,應該是水。”
溫小喵把火靈符和符鶴揀出來塞回薛紹手裡:“我去對付拿劍的大個子,順面想辦法把那隻貓給救下來,你拖住唐貴瑜,記得替我揍他一頓,上次教訓得還不夠!”
薛紹拉住溫小喵,小聲道:“不行,他有劍,說不定還會法術,你這樣去很危險。還是我去。”
溫小喵似笑非笑地掃視他幾回,乜著眼道:“你?你去不是直接送死麼?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只管記得把唐貴瑜揍成塊柿餅就對了。”
薛紹還想說什麼,溫小喵卻已經揣著二十四道靈符,大搖大擺地向唐貴瑜和那負劍青年走去。月光把她影子拉得變得形,好像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單薄。
薛紹盯著前方,暗暗替溫小喵捏了一把汗。
“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那負劍青年反應奇速,等看清是個作書童打扮的小孩兒,他銳利的神眼便又淡漠下來。溫小喵周身沒有靈氣震盪,應該只是個普通人。
但身為普通人的溫小喵對唐貴瑜來說,卻是貫穿畢生的噩夢,雖然有仙門弟子撐腰,他仍免不了面色發青:“溫小喵,你來這兒幹什麼?我跟你不是一路的!”
溫小喵伸足踢了踢面前的石子,故意不看那劍負青年一眼,只笑嘻嘻地瞅著唐貴瑜:“不是一路的就不能相見麼,好歹也是街坊鄰居嘛,我來看看你不行麼?我想你了不行麼?”她漫不經心地看看網子裡的小白貓,暗中將符咒在指間捻了幾回,眼中笑意更甚,“怎麼,你家不賣魚了,改行做偷貓賊了?有出息啊!”
唐貴瑜想到那隻貓,不免有些心虛,犟嘴道:“要你管!”
話未說完,又自覺極沒面子,忙指向溫小喵大聲叫起來:“周大哥,就是她,她以前總欺負我,你可要替小弟出口氣……”
負劍青年皺了皺眉頭,眼中浮現一絲輕慢,修者殺人根本也算不得什麼,但讓他親自動手對付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屁孩,未免太過大材小用。而且,他今天心情好,不想開殺戒。
他淡聲道:“唐兄弟,我怕是你弄錯了,我只保證你能順利抵達靈鼎山,別的,一概不論。”
唐貴瑜一呆,似有些始料未及:“這……”
溫小喵負手掐著一道靈符,勾唇笑了笑:“唐貴瑜,你爹有沒有教過你說人話?一天到晚汪汪汪地叫,不煩麼?”她的話剛說完,手裡一道黃光閃過,跟著竟是煙塵漫天,一坯流沙壓頂而來,直逼那負劍青年,他猝不及防,手上羅網竟被塵沙衝破,一股血腥味溢了出來,跟著便見著一道白光迅速落在她肩上,滿身是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