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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明明他只是請求賜婚而已,結果皇上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總算婚是賜下了。

只是一想到妻子如今那個沉重的封號,他就忍不住皺眉。皇上這是非要讓他跟皇家扯上關係不可啊。

憶及那日進謝恩時,皇上臉上那掩不住的得意,以及那句“朕總算還是當了你的大舅子”,陸朝雲的臉又一次黑了下來。

他的大舅子到底有什麼值得讓一國之君念念不忘的?

站在廊下看著下人裡裡外外的忙碌著迎娶公主的事,陸朝雲卻覺得事情好像跟自己沒有關係一樣。

在他心裡,月兒一直就是他的妻子,從不曾下堂,莫名其妙地娶兩回,本身就是件很怪異的事。

暗自掐算一下時間,陸朝雲的眼中透出一抹愉悅。再過幾天,她應該就要到京城了。

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任盈月這一趟進京之路卻是兇險異常,波折不斷。

從洛城一路護送公主鸞駕入京的兵馬,死傷近兩百人,才在正月初六這天將公主送進京城。

被宣入宮時,陸朝雲的心情很好。

在與皇上見面之後,卻一下子沉到谷底。

“朕真的是不放心啊。”皇上的臉色很差。

“臣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朕就把太子和江山都託付給你了。”

“臣必不負皇上重託。”

“你要去看看公主嗎?”

陸朝雲搖了搖頭,“不了,也不差這兩天。”

皇上點了下頭,沒什麼力氣的擺擺手,“你去吧。”

“臣告退。”

出了皇帝寢宮,他朝宮外走去,卻在半路跟奉詔而來的任盈月打了個照面。

淡雅的宮裝,只有兩三樣珠釵點綴髮間,他的妻子整個人清爽得就像三月的春風。

任盈月卻只是給了他一記很不贊同的目光,便越過他往前走去,一點交談的意思都沒有。

他挑了下眉,看著她慢慢走遠,嘴角勾了勾,眸中帶了種無法言說的神色。

任盈月看到皇上時,只覺得他的臉色更差了,已有油盡燈枯之兆。

皇上摒退了伺候的宮女太監,偌大的宮殿內便只剩下兩人。

“朕替容華向你道個歉。”

“臣妹不敢。”

定定看了她一會,皇上突然又道:“太子還小。”

任盈月沒有接話。

“記得那道密旨嗎?依朕對任大人的瞭解,你應該還不知道密旨的內容,其實任大人被朕派往邊關督軍,太子如順利登基,大軍凱旋之日他會隨軍回朝。如果出了什麼差錯,邊關的幾十萬大軍便是太子的勤王之師。”

“皇上想讓我答應什麼?”

皇上讚許地看著她,“你很聰明,同時也很淡泊,容華的挑釁在你眼中從來就不具威脅。有人說,你是個不世出的絕代高手。你說對嗎?”

任盈月微微一笑,“是誰這麼抬舉臣妹?”

他卻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開了話題,“知道朕為什麼以國號封你嗎?”

“願聞其詳。”

“太子即國,朕以國託之,希望你能善盡姑母之責,看護太子成人。”

“長公主尚在太陵守墓。”她適時提醒他。

皇上苦笑一聲,“容華無法託以重任,如今這樣已是最好。”

大殿內沉寂了許久,再次響起皇上的聲音,“朕不過盡人事、聽天命,若太子有福,自能坐穩這萬里江山。”

“他若是明君,自是有這福氣。”

“那就好。”

兩日後,金元公主下嫁陸相。

蒙著紅蓋頭坐在喜床上時,任盈月看著腳下那熟悉的地面,心中感慨萬千。

上次出嫁,她沒能行完禮便昏倒在喜堂上,這一次多少彌補了那些遺憾。

這一次同樣沒有人來鬧洞房,前次是因為她的身體,這次則是因為她的身份。

任盈月想著,不由得就笑了。

人生的際遇有時候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時間似乎轉瞬即逝,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一步步走近。

當紅蓋頭被人掀起,第一眼看到穿著新郎服的陸朝雲時,她不禁目露驚豔。

一身吉服的他在那襲豔色的映襯下益發顯得面如冠玉,俊逸絕倫,眉眼間的飛揚神采掩都掩不住。

到底是她的心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