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原因。”她並不否認。
“你呀,實在胡鬧。”任夫人忍不住輕斥一聲。
她笑著扶住母親,“咱們到花園坐吧。”
“長公主來了。”一名小廝跑進來稟報。
任夫人擔心的看女兒。
“娘,您回房吧,我去看看。”
想了想,任夫人最終點頭,“好吧,你自己小心。”
等到任盈月到前廳,看到端坐在椅中一身奢華卻面帶不豫的長公主時,她悄然嘆了口氣。
“臣女參見長公主,公主萬福。”
彷彿沒聽到一般,長公主逕自轉著手裡的茶碗默默無語。
公主不叫起身,任盈月便也不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眾家僕都不禁有些擔憂地偷偷瞄自家小姐。
“從來沒有人敢跟本宮搶東西。”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憤怒,然後猛地將手中的茶碗砸到地上,“從來沒有。”
任盈月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陸相不是東西。”
長公主大怒。
“他確實不是東西。”任盈月堅持。
垂首肅立在一旁的紅袖肩頭微抖。
“枉他對你一片情意,你竟如此看他。”
任盈月失笑,“公主,陸相乃當朝丞相,是國家肱股之臣,是棟樑、是人,卻真的不是一件東西,臣女哪裡有說錯?”
長公主鳳目微斂,目光落在她跪地的雙膝上,嘴角揚起一抹譏笑,“任小姐跪得可舒服?”
她輕淡一笑,甚是從容地答覆,“還行。”
長公主的眉頭慢慢就蹙了起來。
“如果我不準備讓你起來呢?”
任盈月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平身吧。”
“謝公主。”
“今天我是帶了御林軍過來的。”
“臣女知道。”
“你不害怕嗎?”
“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長公主咬了下牙,用力地抓緊桌角,冷笑道:“本宮擔心御史大人與小姐的安危,便派五百御林軍護衛御史府。”
任盈月面不改色地說:“公主厚愛,臣女代家父拜謝。”
“那你便在府裡好好修身養性,哪都別去吧。”
“遵命。”
看著長公主拂袖而去,紅袖忍不住上前兩步,挨近主子低聲問:“小姐這樣激怒公主真的沒事嗎?”
她從容自若的低頭整理袖口,不以為然,“我不激怒她,她就會放過我嗎?”
紅袖想了下,還是老實的搖了搖頭,“不會。”
“既然如此,吐口惡氣也是好的。”口氣愜意又理所當然。
微微張了口,看著自家小姐施施然地向後堂走去。
怔愣片刻之後,紅袖忍不住朝長公主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有些同情起她來。似乎從一開始,小姐就沒把那位不可一世的長公主放在眼裡啊。
御史府被圍的訊息當天就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無論百姓還是朝官都抱著八卦的心情關注事情的後續發展。
第三天傍晚,受人關注的男主角才姍姍出現在御史府門前。
陸朝雲是與任清源一道而來的,但是御林軍攔住了他。
他也不惱怒,只是淡淡地開口,“本相與御史大人有朝事要商議。”
“公主有命,末將不敢不從。”
“耽誤了朝事,你可擔待得起?”
“末將斗膽請相爺與御史大人到丞相府議事。”
陸朝雲看向任清源,“任大人以為呢?”
“下官聽從相爺安排。”
他略微沉吟一直,便點了頭,“好吧,那就清任大人跟我回丞相府吧。”
“下官遵命。”
陸朝雲神色從容地轉身上了轎,在轎簾垂下的瞬間,面色隨之一沉。輕輕拿摺扇拍打著自己的左手心,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漸漸地,他的神情悠然起來,向後懶懶靠坐閉目養神。
回到丞相府後,他到書房寫了一封信。
等任清源回到府後,任盈月的手中便多了一封信。
就著燭光將信看完,她臉上似笑非笑,惹得一旁的紅袖十分好奇。
“相爺在信上寫了什麼?”
任盈月將信湊在燭火上,看著火舌慢慢吞噬信箋,低柔的聲音在夜色中緩緩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