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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李信卻跪在王翦面前,沉聲道:“李信希望獨自前去戰場祭掃秦軍士卒,不讓楚人擾了他們的埋骨之地。”

王翦拍了拍李信的肩膀,臉色終於有所和緩,他輕聲說:“李信,勝敗乃士兵家常事,記住今日的慘白,日後殫精竭慮也要避免這種事情再一次發生,但不必為此自責耗傷心血。”

“是。末將多謝上將軍開導。”李信衝王翦笑了笑,整個人已經猶如脫胎換骨一般,抹去了身上耀眼的自信,變得沉穩安寧。

王翦在他肩上拍了拍,隨即抬手看著天色,望向遠方,低聲說:“楚國已經是大秦的囊中物,攻下寢城和汝陰之後,楚王再依仗項燕,亡敗也是遲早的事情了。咱們先修整一番,再向前攻打。”

勝利的天秤已經徹底倒向秦國,王翦並沒有向秦王隱藏自己之前有意實施的計劃,一力背下所有罪責將訊息完整的寫在戰報之中送往咸陽宮。

嬴政展開薄薄的錦帛,看著上面每一筆畫都透出金戈鐵馬冷冽之氣的筆畫,嘆息一聲,沉默許久之中苦笑著將寫滿秦篆的戰報塞進李斯手裡,神色懨懨的說:“上將軍這是在為難寡人。”

王翦不顧秦軍損耗磨礪將領,乃是大罪;可名將的作用哪裡是小小的卒子可以比擬的?自己若是因此辦了王翦,簡直是恩將仇報、喪良心了;但秦軍的死傷必然是將領的罪責,哪怕不降罪與王翦,李信也逃不脫責罰。

近身的重臣傳閱一番戰報之後,李斯低笑著說:“大王何必為此煩惱。”

嬴政聞言看向李斯,李斯已經若無其事的繼續開口道:“王翦上將軍重病,可他畢竟是軍中主帥,無論如何逃不開一個治軍不力的罪責,至於李信將軍……他定下的戰術,失敗了照著軍規懲罰便是。”

……秦軍從無戰敗殺將的傳統,李斯提出的計劃,可以說是對王翦和李信兩人的懲罰都重重抬起,輕輕放下。

嬴政仰頭大笑,高聲道:“廷尉機智!正和寡人心意!”

李斯謙虛的笑了笑:“能為大王分憂解難是李斯的榮幸。”

“既然如此,就辛苦廷尉走這一趟,將寡人的意思帶給王翦上將軍了。”嬴政臉上笑意不見,曲起手指敲了敲大案桌面,沉吟片刻之後重新開口道,“傷殘喪命的戰士家中,多給些撫卹,讓他們能家中父母妻兒能好好過下去。”

語畢,嬴政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的鳥架,目光一凝,臉上的笑容消退,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胡亥到達雁門關多久了?”

鑫緹立刻低聲回話:“稟大王,胡亥公子離去已有八個多月了。”

“那邊是在邊城玩樂三個多月了。”嬴政說著眉頭越州越緊,語帶不悅的說,“也不急著送信回來,寡人看他心都玩散了。”

嬴政話音未落,一名內侍已經急匆匆的跑到大書房外,“嘭!”的一聲跪在門口,他捧著一個托盤,托盤裡面盛放著一方錦帛和一個兩掌長寬的木盒。

內侍高聲道:“長公子將趙王遷人頭送回!戰報請大王親啟。”

嬴政眼中驚喜之色爆射而出,他猛然站起身,大步走到雕工堪稱粗陋的木盒前,扶著木盒的手指甚至有些顫抖。

“好、好、好!我大秦統一天下唯獨剩下只會俯首帖耳的齊國了!”

☆、第99章 我有特殊的耍帥技巧

雙喜臨門自是大事;嬴政能怕經歷多次秦國大勝,得到眼前的訊息仍舊喜上眉梢;樂不可自抑,他毫不介意噁心的開啟木盒仔仔細細觀察著趙遷仍舊保持著死前驚恐、不敢置信神色的頭顱;臉上的笑容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暢快。

直到一刻鐘後,嬴政終於滿足與趙國正統徹底滅亡所帶給他的強大成就感;擺袖道:“去太廟,寡人要告訴先祖今日的好訊息。”

尉繚、王綰、李斯等人躬身行禮;一句阻攔的話都沒有,直接目送嬴政開始這場說走就走的祭祀。

嬴政坐在駟馬王車上看著咸陽街道上臉上紛紛帶著喜悅之情的百姓;深藏在眼底的得意更勝,愜意的輕聲哼唱秦境民謠,手指輕輕敲著膝蓋打著節拍。

“大王,太廟到了。”鑫緹恭敬的小聲提醒嬴政。

嬴政起身直接下車,當他走到擺放著列祖列宗排位的大門外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隱藏在深沉的面色之中,讓人再也無法從中窺視嬴政的情緒。

他恭敬的跪在殿中,安靜和虔誠的注視著先祖的牌位,深深叩首。

太廟之中除了嬴政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任何響動,嬴政忽然發出一聲低笑,開口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