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伊瑟拉陰沉地道:“你說得不錯,這件事,只有用所有參與者和褻瀆生物的死亡,才能劃上句號。”
陳燃唔了一聲,心裡計算著,這麼一來,黑龍的事,就能暫時交給伊瑟拉來打理了,現實中,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是不會乖乖地站在露臺上或窩在洞穴裡,等著被殺的,它們那位穿著一身鈦合金裝甲的著名老爹並沒有掛,父子三人齊登場,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這出戏,還有的唱。
說走便走,雖然龍身上盡是寶,伊瑟拉也沒有為這些試管貨收屍的打算,但對現在的陳燃來說,什麼龍皮、龍角的已不那麼珍貴了,主要因為他根本沒時間去專心的搞什麼器物研發。況且,如果他需要,想必哼一聲,暴風城的人自然會跳出來儘可能滿足他的要求。另外,比起打掃戰場,大火燃燒的暴風城應該更需要他。
燃燒的岩石是些很不好處理的麻煩,跟煤窯著火有的一比,當然,這是在普通的情況下,以陳燃現在的能力,解決這類事並不算費力,不過就是些能量存在形式的轉變,熔岩中的、還有那些燃燒的炎的能量被抽盡,什麼火也燒不起來了。
吸收、轉化,這正是陳燃的本事,不光是穹宇中游離的混沌能量,還包括在這自然中存在的所有的能量。如果說還有什麼能量比較讓陳燃頭疼,那麼,也只剩混亂能量了。光、混沌、黑暗,這是一種能量區分方法,秩序、混沌、混亂,同樣是一種能量區分方法,也許與前者一樣,秩序和混亂之間也是對立、又相互依賴的矛盾存在,但至少現在,陳燃還沒有將這兩種力量有機統合並任意驅使轉換的本事。
先前見識了陳燃神蹟般手段的本尼迪塔斯等人,對於陳燃前腳吸收暴風城裡肆虐的炎力,轉手呼雲喚雨的大能已經不那麼震驚失色了。儘管已是寒冬,但一場恰到好處的淅瀝冰雨確實有助於消除此刻仍在暴風城徘徊的滾滾熱浪。
伊瑟拉跟她的子嗣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提審黑龍薛德尼和卡雷德拉去了,本尼迪塔斯和弗塔根等幾個王國權貴,則陪陳燃一路前往臨時傷患救助站,並向陳燃簡單的訴說此役王國的損失,以及赤脊山山口那邊不斷送來的戰報。
赤脊山已經完全落入了黑石大軍的手中,湖畔鎮被毀,超過三千人被屠殺,現在黑石先鋒已經向山口關隘發動了兩次進攻,王佐騎士團進行了一次反突擊,王國損失軍力1500餘人……一系列冰冷的資料代表著巨大的經濟損失和數百戶人家家破人亡,對此,雖然同情,但更多的,陳燃已經習慣了麻木。
這便是戰爭,世間最殘酷的集體行為,看著那婦孺老幼無助而絕望的眼神,聽著他們傷心悲慟的哭嚎,陳燃可以真切的感受到那種生離死別的哀傷,真實的戰爭,沒有任何詩意可言,有的只是不得不去面對的無奈。當然,這種極端的經歷,會給活著的人留下一種名為‘深刻’的東西,讓人們警醒、讓人們成長,讓人們的靈魂受到洗禮和錘鍊,可相對於損失,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臨時的救助站,其實就是暴風城教堂區光明大教堂及其門前搭了一片簡易帳篷的廣場,受傷的軍人、民眾都在這裡,牧師們、藥師們,在進行著緊張的救助工作,忙碌的身影、痛苦的呻吟、壓抑的哭泣聲,這是救助站中最大的特點。
“這個世界的人類很堅強,這個世界的人類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種種威脅,他們中的大多數,也許還有些愚昧無知,但早已不需要戰爭和死亡來培養‘深刻’,他們已經擁有很多寶貴的品質,堅韌、勇氣、犧牲……”陳燃默默地想著,身上漾動著新綠的光芒,他所過之處,輕輕的抬抬手,自有生命的能量注入傷患者身體,減輕其痛苦,迅速癒合其傷口,便是被陳燃體外數米內淡淡的綠光掃過的那些救護工作者,也能小小受益,疲憊一掃而空,精神飽滿,體能充足。
就這樣一路走著,巡視著,救助著,陳燃對本尼迪塔斯等人道:“我隨後會去搗毀奈法利安在黑石山的巢穴,剷除黑石獸人以及黑鐵矮人這兩支武裝。之後,拉格納羅斯就在黑石深淵最深處的熔火之心,要治癒紅嶺山(燃燒平原、灼熱峽谷、赤脊山,曾經都屬於紅嶺山)的創傷,這位奴役了黑鐵矮人的好戰者就必須被送回它的世界。我已經習慣了為各種族擦屁股,不差索瑞森這一回。”
面對陳燃平淡而粗魯的侃侃而談,王國的權貴們都有點不知該如何介面。不是跟百多頭龍幹,就是同火元素之王打,這種等級的對抗還真是有些讓眾人聽著汗流浹背,偏偏又都覺得陳燃這麼說很是理所當然。他們也看出來了,黑龍之役,這位聖德魯伊很不爽,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