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依舊興致勃勃,在馬賽的帶路下,幾乎鑽遍了現場的每一個角落。
“李局長,這小子像鑽地底下去了,啊,我們連下水道也搜了?唉,又不能挨家挨戶……啊,撤退,我們回去?好,我們這就回去,你也休息吧!李局長。”
天快亮時,努爾煩了,跟守候了一夜的李東陽通完電話,準備離開現場。
“唉,白忙了一夜。小馬,走,回去睡覺!”努爾把雙腳抵到擋風玻璃上。
馬賽邊駕車邊說:“啊,我們好像漏了一個地方沒看仔細。就是那個露天停車場。”
開始打瞌睡地小張說:“誰說漏了,我和好幾個人看過,爬車底下看了幾回呢!”馬賽搖頭:“我們只看了外面,我是說車裡面。”
“對啊!”林建北拍腿大叫,“好多車的玻璃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換了我也會躲進去。調頭、調頭,再去看看,反正回去也睡不著。”
車子調頭,又回到了停車場。天已微明,停車場有十幾輛,玻璃從外面看不見裡面只有兩輛,都是轎車。四人用手電筒從擋風玻璃照進去,第一輛車沒發現人。檢查到第二輛車,大家緊張起來。
“塔西,給我老老實實爬出來,老子留你一條狗命!”努爾先向車喊話。
喊了幾次話,小張興趣索然:“可能我們來晚了,這小子就算躲在車裡,我們的人一撤,他也逃了。”
努爾也有點垂頭喪氣:“都怪小馬不早點兒提醒!”林建北說道:“沒那麼快的,到處是警察,量這小子不敢露頭,看過再說。”
小張一馬當先,走近車子,打手電向擋風玻璃照去。突然,車子響起打火啟動的聲音,猛地衝出,距離太近,小張躲避不及,被撞得飛起,後面的努爾三人急忙向兩邊散開。車子衝向停車場大門。
“打車輪,打車輪!”努爾抱起渾身是血的小張高喊。
林建北和馬賽從地上爬起,追著車子的屁股開槍,兩邊後輪被打癟,車子失控,重重撞上了另一輛車停下。兩人腳步不停,一左一右包抄,車窗玻璃撞碎了,駕駛座上,身著警服的塔西被氣囊卡住,動彈不得。馬賽要去把他扯出來,林建北示意從後座上車,只見塔西正拼命伸手想去撿掉在腳底的手槍。兩人繳了槍,又搜出一顆炸彈,檢視沒有什麼危險,才把他弄下車。
“二球的,老子看你跑!”努爾抱著受傷的小張走近,飛起一腳把塔西踢得趴下。
馬賽扶起塔西,聽到他身上手機響。這就是海達爾打來的電話,努爾用槍頂住塔西的腦袋讓他接了。塔西回話沒什麼異常,證實是海達爾,四人欣喜若狂。至於如何抓捕,馬賽要報告李東陽,努爾卻說:“李局長剛剛睡下,別打擾他了,等他一覺醒來,恐怖分子的頭目已經全部落網,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那不更好嗎?”
把小張送上了急救車,努爾帶領林建北和馬賽以及幾個反恐中心的便衣,押著塔西一起來到大清真寺廣場。
廣場上,遊人、行人,晨練的人漸漸增多,不時有賣報的、賣早餐的小販在人群中吆喝兜售。
換了便裝的塔西雙手背後,努爾緊緊樓著他,像兩個親密無間的朋友,勾肩搭揹走到清真寺大門外的臺階下,雙雙坐下。
“我開啟手銬,給我老實點兒。別想跑,一跑就沒命。”努爾手指周圍大樓頂端,“看見那兒了嗎?好幾個神槍手盯著你,不信你可以試一下。”
塔西木然地點頭。
努爾替塔西開啟手銬,站得離他稍遠些,點上一支菸,手插在衣袋裡。塔西摸了摸發紅的手腕,靠在寺門一側的牆上,眼睛在人群中搜尋。十幾米外,林建北和馬賽坐在一個石階上看報,眼睛不時從報端露出。
“老林哥,這裡太開闊了。”馬賽焦慮地望向廣場,“咱們就十來個人,萬一情況有變,我怕控制不了局面。”努爾是嚇唬塔西,清真寺周圍根本沒有神槍手。
林建北笑說:“以少勝多是努爾隊長的特長,雖然我常常反對,但他是員福將,我也拿他沒辦法。”
馬賽搖頭:“不行,這一次關係重大,靠碰運氣太冒險了,我、我看還是先報告李局長。”摸出手機。
林建北衝馬賽擠擠眼睛:“你怎麼想就怎麼做,不用跟我商量。”
接到馬賽的報告,李東陽先是興奮,去增援的路上,突然又有點焦躁。為什麼是半小時?海達爾約這麼短的時間,讓他感覺不對頭,至於怎麼不對頭,他也一時說不清。
天還早,路上車不多。增援隊伍全部乘坐普通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