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但又透著隱隱的牽掛。
“哈哈,大情種何大少,可惜你沒機會在司雯面前演這個深情戲碼,因為你的多情司雯已經恨你們倆入骨了,早就供出來了。”
何梓明閉上了眼睛,臉部的線條呈現出與他的虛弱不相稱的剛硬,他睜開眼,目光變得冷酷而淡然。
“您不要想套我的話了,你跟劉清仁不合,教唆司雯去劉司令那裡鬧事舉報,可是司雯是個好姑娘,她一時糊塗但能分清誰是真正對她好的人。你跟日本人勾結做得好事自己受著吧。”
“你倒是瞭解司雯,不過你還太年輕了,以為機關算盡能逃出生天,是,我現在是被你弄的一身騷,麻煩不斷,但是我在上海苦心經營二十年,是你這個跟了我兩年的小嘍囉背後捅刀子就能捅死的嗎?”傅先生面目猙獰了起來,打破了穩重優雅的面具。
何梓明垂下眼簾,扯了扯嘴角,“看來傅先生為了來探望我,也是費勁了手段,來之不易。”
“是,既然如此不易,當然要給大少你帶好禮物,不能空手來。”傅先生走到門口,開啟門,做了個手勢,一名女護士跟隨他走進了病房。
何梓明的目光落在了新進門的女護士身上,一時測量他的心率和血壓的儀器驟然劇烈的波動了起來,儀器發出異常的警鳴聲。
“怎麼了,大少?身體又不對勁了嗎?”傅先生冷酷的笑了。
“只是一時心悸。”
“怕不是心悸吧,是看到心愛的人心痛了吧?”
何梓明不再嘴上與他纏鬥,目光鎖在他身後,一身清雅護士裝的她緩步的走到他的床前,眼中噙著一顆清淚,她的神情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
依依坐在他的床邊,伸手搭在了他同樣蒼白而冰冷的手上,用力的握了握,一顆眼淚滴在了他的手上。
何梓明低下頭,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五指插入了她的指間,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他清秀的五官痛苦的擠在了一起,說不上是什麼樣的表情,最後緩緩的舒展開來,抬起頭來,猩紅的眸中映著她憔悴而閃爍著異常光彩的臉,他眷戀的目光凝聚在她的面容上。
“依依……”他目光熾烈的凝視著她,“我們沒有分手,對不對?”
依依掉下眼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何梓明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病床上坐起身來,手上的針管和儀器都甩掉了,用帶著手銬的雙手一下子圈住了她,緊緊摟住她,乾燥破裂的嘴唇壓在了她的蒼白的雙唇上,熱烈瘋狂的吻她。
依依嗚咽著抱住他,為這劫後餘生的相聚,又可能是今生最後一次的擁吻,絕境中的激情讓他們拋掉了未知的命運,忘記了身體的痛苦,就像煙花在黑夜裡瞬間燃起,絢爛而短暫。
傅先生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眼前旁若無人的激情,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他耐心而禮貌的等待他們熱吻的結束,卻沒有多餘的耐心再看他們互訴衷腸。
他笑笑,“大少果然是年輕啊,死到臨頭還這麼激情。”
何梓明握著依依的手,目光冷峻的直視著他,“傅先生,不管你用了什麼手段,既然帶她來了,就有話直說吧。”
“剛剛嘴那麼硬,現在開始服軟了?”傅先生兩手交匯握在一起,用力一拉發出了關節碰撞的聲音,看著面前傷病的兩人,滿意的笑了。
“我們需要向傅先生您學習的地方還很多。”商依依突然開口,“您不打無準備的仗,軍方上門搜查爆炸案的事情,鋪天蓋地的報紙揭露你勾結日本的罪行,你的合作伙伴都對你唯恐避之不及,在這樣四面楚歌的僵局裡,你卻一直保持冷靜,派人跟蹤報道記者蕭筱,等我出現綁架起來,再利用直奉大戰的混亂,北京直系在上海頭號人物重傷不醒,無人有絕對權力對你封鎖的最後時機,買通醫院看守的警察總司,讓你能進入醫院探視重犯,把我帶進來威脅他,逼他做出有利於你的口供,傅先生,您的臨危不亂真是讓人欽佩。”
依依飛快的說完,讓何梓明大概知道了外面的情況。現在直奉在上海大戰,混亂無比,她跟蕭筱見面後,劉清遠為了營救何梓明,假裝負傷被北京直系的手下發現,回到軍中掌握時局。而在他走後當晚,依依和蕭筱就被傅先生的人綁架起來。
“何太太果然機敏,難怪大少為你九死一生,痴狂的很。”他輕笑了一聲,眸中閃過狼一樣的寒光,“我在上海灘混跡了二十幾年,已經忘了被人威脅是什麼滋味了。當年威脅過我的人早就連灰都不剩了。”
“我怎麼敢威脅您,我剛從死神那裡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