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龍老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而遠在萬里之外的陳家。 書房內,陳道臨同樣坐了一夜。 菸灰缸中,滿是菸頭。 甚至整個書房內,都繚繞著煙氣,煙味刺鼻。 明知道卻不能阻止的無能為力。 讓陳道臨從未有過的惆悵。 他知道陳東在陳家殺陳天養,會得來什麼滔天大禍。 可他更知道,此事誰都阻止不了! 哪怕他這個親生父親,也無能為力。 天宮……必鬧! 事已至此,陳道臨整整一夜,都在思索到底該怎麼為陳東迴旋,收場。 陳天養的命,身為家主的他,完全不在乎。 殺人償命,亙古不變。 別說陳東,繞是他也覺得該將陳天養凌遲千刀而死。 可陳天養是陳家繼承者之一。 暗殺陳東的事,又是陳天養秘密進行。 甚至陳道臨坐鎮陳家,也不知道陳天養到底是什麼時候潛出陳家,什麼時候歸來的。 整個陳家人都不知道陳天養殺人在前。 在所有人眼裡,都只會看到即將到來的陳東殺陳天養。 這才是關鍵! 在陳家,殺陳家繼承者,哪怕他是陳家家主,也難以硬保。 “到底,該怎麼保住東兒?” 陳道臨沮喪到了極點,望著外邊漸漸亮起的天色,他狠狠地搓了一把臉,仰望著天花板,惆悵呢喃道:“蘭兒,這一劫,我該怎麼幫東兒度過?” 他沒想過責怪陳東,身為父親,這一刻只想著該怎麼才能讓陳東安然無恙。 一夜思考。 依舊沒有結果。 天色剛剛放亮。 一道驚吼聲,便如雷霆般,瞬間驚醒了整個陳家。 聽著遠遠傳來的驚吼聲。 “來了嗎?” 陳道臨疲憊的臉上,露出無比濃烈的苦澀。 猩紅的眼睛,更是眸光閃爍。 很快。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位陳家奴僕著急忙慌,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書房外的院子裡,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院中地面上。 身為奴僕,還不夠資格闖入家主書房。 陳道臨雙手撐在桌面,這一刻,一舉一動,都感覺無比吃力,重若千鈞。 天亮的怎麼這麼快? 為什麼不再給我多一點時間? 邁著千鈞步伐,陳道臨整個人的氣勢都萎靡惆悵到了極點。 當他走出書房的時候。 就看到奴僕惶恐驚駭的跪在地上,雙手捧過頭頂,手中赫然是一封白色信箋。 “來!” 陳道臨伸手。 奴僕急忙躬著身子上前,將白色信箋遞送到陳道臨手中。 信箋雪白,只是普通之物。 但其上字跡,卻讓陳道臨心臟狠狠地收縮了一下。 殷紅的字型,鐵畫銀鉤,乾涸之後,依舊能看出字型筆畫旁邊暈染開的痕跡。 鮮血! 寥寥幾字,卻是鮮血寫出。 而內容:今日,必殺陳天養! 六個血字,匯聚信箋之上。 卻絲毫不弱千鈞之力,足以砸的每個陳家人渾身發顫,心臟收縮。 “家,家主……” 奴僕體弱篩糠,臉色煞白的看著奴僕。 陳道臨看到六個血字,都是心臟收縮。 更遑論,是陳家的奴僕了! 當他看到信箋時,絲毫不弱於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除了恐懼,除了驚慌之外,再無其他。 “你怎麼發現的?” 陳道臨俯瞰著奴僕。 “我,小的,小的今日當差,負責打掃陳家牌坊,這血書,就釘在牌坊柱子上。” 奴僕惶恐回應,聲音顫抖的厲害。 “還有誰看到過?”陳道臨問:“剛才是你在大叫?” 奴僕身軀一震,登時面若死灰。 但還是點頭應下。 隨著奴僕點頭,陳道臨心登時沉到谷底。 必殺血書一現,奴僕一聲大叫,驚動的可就不僅僅是他這個家主了,而是……陳家所有人! 果然。 奴僕惶惶恐恐地說:“啟稟家主,還有幾位奴僕護衛,還有天生少爺,還有道親老爺。” “呵!下去吧。” 陳道臨笑了笑,揮手讓奴僕離開。 望著手中的必殺血書,這一刻,饒是他都覺得頭大的厲害,有些沒了方寸。 “陳天生已經歸到了三娘麾下,陳道親這雞犬廢物……又是個見不得我好的攪屎棍,這封必殺血書,東兒扔進陳家,可是瞬間要將陳家點炸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陳道臨神情惆悵無奈,嘴角卻又帶著絲絲笑容,複雜古怪。 也就在這時。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啊!!” 聽著院外傳來的驚呼大喊聲。 “攪屎棍來的真快。” 陳道臨臉色冷到了極點。 下一秒。 他就看到陳道親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陳道親又驚又怒。 他在陳家,位高權重。 雖能力不足,但執掌權柄的時候,也見慣了大場面。 可不論是他見過的那些大場面,亦或者是從小到大的經歷,都不如剛才的一封必殺血書給他的震撼更大。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