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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來哉吾聞:物老則群精依之,因衰而至。此其來也,豈以吾遇厄絕糧,從者病乎?夫六畜?之物,及龜、蛇、魚、鱉、草、木之屬,久者神皆憑依,能為妖怪,故謂之'五酉'。五酉者,五行之方,皆有其物。酉者老也,物老則為怪,殺之則已,夫何患焉。或者天之未喪斯文,以是系予之命乎?不然,何為至於斯也?」絃歌不輟。子路烹之,其味滋,病者興。明日,遂行。

豫章有一家,婢在灶下,忽有人長數寸,來灶間壁,婢誤以履踐之,殺一人。須臾,遂有數百人,著衰麻服,持棺迎喪,兇儀皆備。出東門,入園中覆船下。就視之,皆是鼠婦。婢作湯灌殺,遂絕。

狄希,中山人也。能造「千日酒」,飲之千日醉。時有州人姓劉,名玄石,好飲酒,往求之。希曰:「我酒發來未定,不敢飲君。」石曰:「縱未熟,且與一杯,得否?」希聞此語,不免飲之。復索曰:「美哉!可更與之。」希曰:「且歸,別日當來,只此一杯,可眠千日也。」石別,似有怍色。至家,醉死。家人不之疑,哭而葬之。經三年,希曰:「玄石必應酒醒,宜往問之。」既往石家。語曰:「石在家否?」家人皆怪之,曰:「玄石亡來,服以闋矣。」希驚曰:「酒之美矣,而致醉眠千日,今合醒矣。」乃命其家人,鑿冢破棺看之,冢上汗氣徹天,遂命發冢。方見開目張口,引聲而言曰:「快哉!醉我也。」因問希曰:「爾作何物也,令我一杯大醉,今日方醒?日高几許?」墓上人皆笑之,被石酒氣衝入鼻中,亦各醉臥三月。

陳仲舉微時,常宿黃申家。申婦方產,有扣申門者,家人鹹不知。久久,方聞屋裡有人言:「賓堂下有人,不可進。」扣門者相告曰:「今當從後門往。」其人便往。有頃,還。留者問之:「是何等?名為何?當與幾歲?」往者曰:「男也,名為'奴'。當與十五歲。」「後應以何死?」答曰:「應以兵死。」仲舉告其家曰:「吾能相。此兒當以兵死。」父母驚之,寸刃不使得執也。至年十五,有置鑿於樑上者,其末出,奴以為木也,自下鉤之,鑿從梁落,陷腦而死。後仲舉為豫章太守,故遣吏往餉之申家,並問奴所在。其家以此具告。仲舉聞之,嘆曰:「此謂命也。」

【卷二十】

晉魏郡亢陽,農夫禱於龍洞,得雨,將祭謝之。孫登見曰:「此病龍雨,安能蘇禾稼乎?如弗信,請嗅之。」水果腥穢。龍時背生大疽,聞登言,變為一翁,求治,曰:「疾痊,當有報。」不數日,果大雨。見大石中裂開一井,其水湛然。龍蓋穿此井以報也。

蘇易者,廬陵婦人,善看產,夜忽為虎所取。行六七里,至大壙,厝易置地,蹲而守。見有牝虎當產,不得解,匍匐欲死,輒仰視。易怪之,乃為探出之,有三子。生畢,牝虎負易還。再三送野肉於門內。

噲參,養母至孝。曾有玄鶴,為弋人所射,窮而歸參。參收養,療治其瘡,愈而放之。後鶴夜到門外,參執燭視之,見鶴雌雄雙至,各銜明珠,以報參焉。

漢時弘農楊寶,年九歲時,至華陰山北,見一黃雀,為鴟梟所搏,墜於樹下,為螻蟻所困。寶見愍之,取歸,置巾箱中,食以黃花。百餘日,毛羽成,朝去暮還。一夕三更,寶讀書未臥,有黃衣童子,向寶再拜曰:「我西王母使者,使蓬萊,不慎為鴟梟所搏。君仁愛見拯,實感盛德。」乃以白環四枚與寶,曰:「令君子孫潔白,位登三事,當如此環。」

隋縣溠水側,有斷蛇丘。隋侯出行,見大蛇,被傷中斷,疑其靈異,使人以藥封之。蛇乃能走。因號其處「斷蛇丘」。歲餘,蛇銜明珠以報之。珠盈徑寸,純白,而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燭室。故謂之「隋侯珠」,亦曰「靈蛇珠」,又曰「明月珠」。丘南有隋季良大夫池。

孔愉字敬康,會稽山陰人。元帝時,以討華軼功封侯。愉少時,嘗經行餘不亭。見籠龜於路者,愉買之,放於餘不溪中。龜中流,左顧者數過。及後以功封餘不亭侯。鑄印而龜鈕左顧,三鑄如初。印工以聞。愉乃悟其為龜之報,遂取佩焉。累遷尚書左僕射,贈車騎將軍。

古巢,一日江水暴漲,尋復故道。港有巨魚,重萬斤,三日乃死。合郡皆食之。一老姥獨不食。忽有老叟曰:「此吾子也,不幸罹此禍。汝獨不食,吾厚報汝。若東門石龜目赤,城當陷。」姥日往視。有稚子訝之,姥以實告。稚子欺之,以朱傅龜目。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