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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好的木頭架子上了。。。。。

陽光總是會融化我們的身體,無盡的疲憊湧來,我和羽就這樣倒在鋪開的木板床上,積塵揚起,慢慢地在光星飛舞間落下,一切歸於寂靜母親的搖籃,無聲沉眠了。

“呼呼——哈啊,哈啊——”一個男人在黑暗中狂奔不止,周圍是一片白茫——或者說是黑暗,因為絲毫沒有視野。大雨連綿不絕,半島的遠方驚雷乍響,傳到這裡,便是灌耳的隆隆作響,駭人至極。

有些蒼老的面龐在這樣的狂奔下幾乎失盡了原有的堅毅。是那個老漁夫,在無數荊棘喬木間穿梭不停。口中似乎還嚼著些什麼,不停地咕噥著咒罵著。

“死伢子!鬼林子老子從小闖到大——咕呃,你們他媽的算什麼狗屁東西,呸!”一口濃痰夾帶著些許葉片的殘渣被老者吐到了旁側的樹幹上。說實在的,這種境況下根本不必做什麼痕跡消除,根本不會有人能在這樣濃的霧中辨認那裡的枝條是被踩斷的,哪裡又有腳印——更何況還有這樣罕見的大雨幫忙。

他已經很懈怠了,畢竟是自己略勝一籌啊,他想。以後還是不要出去了,父親死前說的一點都沒錯。模糊的瞅著一個輪廓,他靠著棵樹喘息著,從兜口摸出幾片葉子,有紅的有綠的,放在嘴裡慢慢地嚼了起來。

“我們啊,一輩子了,就這麼著靠海活著也不錯。三兒可千萬別出去了啊。”老父的眼有些渾濁。周圍的火光很暗,想是剩油不多了。

“爹——您就一輩子都沒出去過?那林子我都能隨便耍的,外面是個啥些?”那時的目光充斥了一個名為嚮往的魔鬼,他想,那的確是魔鬼,自己直到兩天之前還依然有著那樣的目光。三十多年了呢。

“出去。。。啊,出去過,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響,地上還有兇狠的東西衝我呲牙,走到哪裡都沒用,都閃著眼,幾天也沒能合攏眼。還是得回林子,來這個棉絮被上躺著踏實——咳咳。。。。”

“爹!你咳血了——爹你等等,俺去找鄰家李叔——”

“三兒可不能出去——”老頭子兀自呻吟著。

後來大家都來了,參加老頭子的葬禮——哭一陣,然後用木頭船把老頭子運進海里,路上還得焚著火,免得被鳥吃了,最後也能回到海里。大家看著藍波中的那縷青煙,紛紛嘆息著對逝者的思念。

我也是如此,“父親,我不相信。”

收了思緒,他又勉強走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皺痕,他忽然愣住了,還是那身囚服呢,裡面倒是有自己那身麻布衣。沉思片刻,他抬頭感受著雨點的衝擊,還是算了吧,萬一著涼了呢?回家後跟老婆好好說道說道也就罷了。

“那男人——應該還躺著呢吧。”他咧嘴笑笑,忽地轉了個彎,似乎又在地上發現了個好玩的東西。

到家時估摸著已是傍晚了,他思襯著怎麼和老婆交代,右手攥了一把紫色的花葉,然後使勁衝石灘上啐了一口。“蒲璐草還是那麼噁心啊,不過也沒什麼辦法啊,毒死在林子裡可不好受呢。”說完便慢悠悠地走向了沿海的那間木屋。沒了白霧,遠遠地就能看見她站在那裡。

“你——哎,跑去外面了嗎?怎麼。。。。。額,這是什麼打扮?”女人推開了東向開的屋門。她臉上到處都是麻子,外加一臉陰沉像,格外的恐怖。

“唷喂,一幫狗崽子別提了,呸!把老子關了兩天天就是說什麼偷東西,不就是個破箱子麼——不過也真是奇了怪了,正常人不都會逃麼,海邊建個屋子算是怎麼回事啊。”

“好了好了,讓你採藥去誰讓你手賤拿人家箱子,路錯了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算了,藥採回來沒,劑量有些不夠了,那男人之前不知怎麼地突然掙扎的厲害,紫蠍子明明很有——”突然,那陰沉的臉變得極度驚慌。

“啊——啊!!”一陣瘋狂的吵鬧聲從隔間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木板反覆的吱呀聲,好像還有什麼東西被打翻到了地上。女人一把接過漁夫手上的紫花趕忙越過木桌往偏屋奔去。老漁夫臉上的皺紋密集到了眉心,彷彿為這聲嘶吼而心煩。

“嘿嘿,我搞定了喲,羽?”我鋪完最後一塊木板回頭衝著一直坐在那裡為我鼓勁的愛人一笑,他也開心似的和我一起在這海風中歡笑了起來。

擦了擦汗,我緩緩地走到了羽的身邊,和他並排而坐。已經是傍晚了,我睡醒時天邊似乎還有些光亮現在則已是一片昏暗。我們的結婚證已經畫好了,雖說有了力氣,但本來的疼痛已經蔓延至全身,筆都有些拿不穩了。那神聖的一切被我堆到了一個木臺上,還有一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