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萌帶杜莫忘去的醫院是一所私立專科醫院,比起醫院更像是一座研究所,坐落在三環外的新型科技園。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門口早早等候,胸前掛著一個身份牌,神色萎靡,一看就知道熬了通宵。
“潘博士。”虞萌打招呼。
“哎呀,小萌。”女人笑眯眯地招手,臉上的憔悴一掃而空,“太見外了,不是說在研究所外喊我小姨就好了嗎?”
“這是在研究所範圍內吧?”虞萌開玩笑,“那裡還種著所長的百合花呢。”
女人聳肩:“大前年播的種,今年還沒開花,前幾天發現那裡生芽可高興了,結果是蒜苗。所長氣壞了,自此嚴禁我們在花園裡吃飯。”
兩人交談甚歡,杜莫忘腳步稍滯,虞萌回身拉過杜莫忘,和潘博士一邊說笑一邊往裡走。
研究所裡的佈置很符合人的刻板印象,四目之下全是不知名金屬鑄造的光滑牆壁,步入其中宛如穿越到了一百年後。富有科技感的大廳裡,白大褂們神色匆匆,電梯前人來人往,智慧機器人滑來滑去,見有客人來,溜到幾人面前敬禮。往裡走,每過一扇門都需要刷身份卡,在進入最後一道關卡時用上了虹膜解鎖,機密實驗室在三人面前洞開。
“我來這裡不要緊嗎?”杜莫忘小聲問虞萌。
虞萌向她安撫地笑笑:“不要擔心啦老公……達令,我和潘博士都說好了。”
潘博士進到實驗室後指名兩個研究員,讓她們帶杜莫忘去做身體檢查,虞萌朝杜莫忘揮揮手,笑容甜美動人。
杜莫忘的身影消失在金屬自動門後,虞萌的臉立即垮下來,不是往日狡黠可愛的小狐狸樣,暗沉陰鷙得像換了個人。他冷冰冰地瞪了潘博士一眼,眼皮使勁兒地掀起,眼球向上一翻,掃向別處。
潘博士彷彿沒看到他面色不虞,拿出幾盒沒有貼標籤的藥來,遞給虞萌:“最近身體如何?有按時吃藥嗎?”
虞萌偏著腦袋,雙手抱臂沒有動彈,潘博士保持動作分毫不變,臉上還掛著笑意,卻散發出一股不容拒絕的無形壓力。
虞萌不吃她這一套,依舊沒有軟化。潘博士嘆息一聲:“小萌,你知道的,現在抗拒不會有絲毫作用。”
“……嗯。”虞萌不情不願地接過藥,看也沒看就塞進書包裡。
見虞萌收下後,潘博士的神情鬆懈不少,研究員送來咖啡,微澀而香味醇厚,潘博士推薦道:“新送來的牙買加藍山,味道不錯,去水腫也很有用。”
“藥是按照老樣子吃麼?”虞萌並不接受潘博士的殷勤。
被拒絕後潘博士毫不在意,聳聳肩:“老樣子。”
檢查很快結束,虞萌不等潘博士說話便走了進去,助手送來一份報告,潘博士掃了一眼,證實了心底的猜測。
“他進門時的體溫比上個月要高上很多。”助手說,“如果能抽血化驗,可以檢測出EPO含量,算出體內雄激素的比例,這樣可以知道他最近的服藥情況……”
“不用查了,他一看就知道至少一個星期沒有吃藥。”
助手沉默片刻:“要向董事長報告嗎?”
“不。”潘博士將報告塞進碎紙機,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我都死了個妹妹,總不能再死個外甥吧。我去補會兒覺,沒事不要叫我……哦,對了。”
她已經走到門口,猛地回過身指著助手道:“記得再把老頭的航班往後推遲啊。”
助手恭敬地彎腰:“請放心,最近中東內戰,航線上總是有戰鬥機和對空導彈梭巡,導致民航停擺。但如果要乘飛機回來必須使用這個航線,否則得繞遠路,從大西洋走,要麼飛俄羅斯。可是所長不能長時間坐飛機,這條線路至少要等到下個月才有航班。”
潘博士嘟囔:“所以說幹嘛要去土耳其做學術交流,他又不信伊斯蘭教。”
“據說是聽到那邊在舉辦相當珍貴的反季鬱金香大賞……”
會客室內,虞萌放著寬闊的沙發不坐,非要和杜莫忘擠在同一張椅子上。
虞萌靠在杜莫忘身側,心裡抓心撓肺地想看,又因為杜莫忘沒有發話而只能假裝不在意,梗著脖子時不時瞥一下,又飛快地收回視線,正襟危坐,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按捺不住的好奇。
杜莫忘察覺到虞萌的目光,將報告朝他偏了一下,虞萌立即喜笑顏開地湊過來。
“杜小姐的身體很健康,生殖器也沒有受損的跡象,只是有些充血。”研究員對著投屏上的電鏡片細心地解釋,“比較擔心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