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的眸光幽深,方才情況太亂,她沒有注意到還有人在旁看著,此時她聽到鬱夢離的話,頓時眸子眯了起來,卻見得容景遇果真從一旁的客棧裡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容景遇微笑道:“這世上的事情,果真沒有幾件事情能瞞得過世子,只是今日裡遇也見識到了世子的無上武功,實是三生有世,皇上封世子為宿州大營的大帥,當真是個極好的選擇。”明雲裳的眸子微微一眯,頓時明白今日的事情不簡單,婷韻的事情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容景遇真正的目標是鬱夢離。鬱夢離淡淡地道:“是啊,我當真是武功蓋世,天下無人能敵,皇上是慧眼識珍,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容太傅的成全和功勞。”“好說好說!”容景遇微笑道:“遇在京中,好友遍地,卻覺得只與世子投緣!”鬱夢離也笑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了!真的覺得京中能做我的好友的也只有容太傅一人!只是容太傅的膽子也太大了些,竟是連我這樣的天煞孤星也敢交朋友,就不怕出事嗎?”容景遇緩緩地道:“天煞孤星,說到底也不過是開國國師的預言,世子從未見過那個國師,所以那些預言未必就是對的。而我這個人也從來都不信命……”他的話說到這裡,朝鬱夢離走近一步道:“我一直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手裡,我命由我不由天!”“真巧!”鬱夢離笑的無比溫和地道:“我和容太傅有一樣的感覺,也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那些妄圖害我的,以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只怕是要白忙一場了。”“哦?是嗎?”容景遇微笑道:“我倒覺得不一定,世子的命很多時候不在世子的手裡,而是在皇上的手裡。”“容太傅又何嘗不是一樣?”鬱夢離的嘴角微揚道:“誰不知道容太傅如今正得聖寵,皇上如今可是什麼都信著容太傅了。”容景遇淺笑道:“若說到在皇上面前的恩寵,我又哪裡能及得上世子,誰不知道如今皇上對世子是青眼有加,就算是對蘭陵王府有諸多的猜疑,但是對世子卻是極為不錯的。”鬱夢離淡淡地道:“容太傅此言差矣,皇上之所以對我如此倚重,也得歸功於容太傅,若沒有容太傅在校場的成全,我又哪裡能在皇上的面前表露心跡?若不是容太傅今日裡用那極為霸道的武功將馬打死,我又如何能借譚統領的嘴到皇上的面前一展威風?”容景遇的眸光幽深地,卻也笑道:“不客氣。”鬱夢離又淺笑道:“這件事情容太傅安排的天衣無縫,我心裡佩服的緊,所以真心想要謝容太傅,因為今日裡我那一掌拍下去足以威震整個京城,我的心裡很是感謝容太傅給我這個揚威的機會,並且還替我找來了那麼多的證人。”容景遇微笑道:“世子說笑了,那些人和遇可沒有干係。”明雲裳聽到這裡,終於明白那匹馬根本就是容景遇殺的,鬱夢離那一掌只是一個幌子罷了,而後鬱夢離一看到那種情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個騎馬的漢子也一併給殺了。明雲裳也微笑道:“容太傅的恩德,我和世子都銘記在心,日後有機會一定會還回來的,決不敢讓容太傅久等。”容景遇扭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眉眼彎彎,笑的甚是溫和,那粉嫩的肌膚比起在溫泉畔看到的那一次還要白淨得多,只是那雙含笑眼睛裡沒有半分暖意,有的只是冷咧的寒霜。看到這樣的她,縱然他那顆心無比複雜,無比矛盾,也有了幾分鈍痛。只是他更知道,不管他的心裡想的是什麼,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在她的心裡,只怕此時想殺他的心都有。而他也一直想要殺她,原是他活該。容景遇的見她的手和鬱夢離的手輕輕釦在一起,那十指相扣的溫暖曾是他一直想要滴,只是這樣的溫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擁有的。他的心裡此時已經難受到極致,面上卻依舊如往昔一般淡然,就連眸子裡也似乎有了三分笑意,他淺笑道:“世子妃客氣了,這些只是我該做的。而世子妃若是想報答的話,遇隨時恭候!”明雲裳也笑道:“容太傅客氣了!有空歡迎常來王府裡坐坐!我父王可是很喜歡你的!”容景遇淡淡地道:“若是有空,自然會去的!早前聽說世子妃有喜的,不知是否屬實?”“容太傅訊息真是靈通!”明雲裳的臉上有一抹嬌羞,然後將頭往鬱夢離的懷裡靠了靠,再抬眸看了他一眼,鬱夢離也在看她,眸子裡滿是溫柔。兩人四目相對的樣子,是那般的情意濃濃。容景遇看到兩人的眼神,那張無比淡定的臉險些就要破功。明雲裳卻又緩緩地道:“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孩子出生的時候,容太傅可要賞臉到王府裡來喝一杯滿月酒,有容太傅這樣正直又聰明的人前來慶賀,相信寶寶長大後一定有極強的識人本領,無論是誰,一眼就能看清好壞,哪怕那個人天天都在笑!”容景遇淡淡地道:“世子妃言重了,世子妃和世子本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想來也不會生下一個笨孩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