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扭頭的時候剛好看了明雲端站在窗前樣子,當即千嬌百媚的朝明雲端一笑,那一笑裡滿是挑釁的味道。明雲端面上淡淡一笑,袖袍下的手卻已握成了拳。巧燕也看到了這一幕,當下輕輕將窗戶關了起來,明雲端卻輕笑道:“跟著六公子從宜城到京城,到如今也不過是半年罷了,女子以色事人,終有一天會讓男人厭倦,這世上的女子都會老去,後面永遠有如花一樣的美人如雨後竹筍一般冒出來。”巧燕一時間有些聽不懂她的話,她的嘴角卻微微上揚道:“對他,我真不該存一分希望。”巧燕不明白她嘴裡的他到底指的是誰。明雲端卻又道:“我向天發誓,從今往後,我要靠我自己活出屬於我的風采來!曾經曾將我踩在腳底下的人,我都要將他們全部踩在腳底下!”她這幾句話說得極慢,近呼咬牙切齒,她本有姣好的容貌,此番話一說來,那張臉便如撕裂一般的猙獰可怕。巧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大步。明雲端的嘴角微微勾起來道:“明雲裳,你不過是個賤人所生的女兒罷了,就算你如今踩在我的頭上,我也不會懼你,你所依仗的不過是世子的寵愛罷了,他將你接進王府也不過是因為你有孕在身,若是你沒了孩子,看鬱夢離會如何待你!”說罷,她又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巧燕看到她的樣子,心裡實在是太過害怕,又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鬱夢離帶給明雲裳的那些事,多為野史雜記,裡面有的是狐怪故事,有的是人物雜談,還有一些歷史名人的趣事,這些書看下來倒頗為有趣,她這日剛好看到一本書上有一段關於前朝名相安子遷的趣事,書上說他雖然聰明絕頂,但是卻極為懼內,楚晶藍只要咳嗽一聲他大氣都不敢說,書裡例證他還未為相時,有一日他去外面辦事回來的晚了,楚晶藍問了他幾句,他心裡害怕間鑽到床底下避禍。明雲裳看到這一段覺得好笑,暗罵這寫傳記的人太不靠譜,她這段日子也對前朝的事情有些瞭解,知道安子遷是天底下頂聰明的人,楚晶藍又是一個溫柔大度的女子,夫妻兩人情深意重,就算安子遷是個紈絝子弟也做不出這樣鑽床底的事情來。只是一想到安子遷鑽床底,她便又想起了鬱夢離之前從她的床底下鑽出來的情景,她又有失笑,若是以後有人將她和鬱夢離的故事寫下,不知道鬱夢離半夜見她從床底下鑽出來,又將會被寫成什麼樣?是否也是極度懼內的一種表現?明雲裳的嘴角微揚,心裡卻已生出了三分暖意,又突然有些理解安子遷為何會怕楚晶藍生氣而鑽床底,其目的怕也不過是為了搏她一笑。她心裡突然對那一對神由伴侶生出了許多向信,只盼著她和鬱夢離之間也能如兩人一般,能有屬於兩人的幸福生活。正在此時,秦解語走進來將一本冊子扔在她的面前,她掀了掀眉撿起來一看,卻是魔教最近的一些俗物,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舒長風給她的那份藏寶圖了。她微微思索一番後道:“你去通知宋長老,讓他設法把藏於清州府衙的那塊玉製屏風取來。”反正她最近也沒有事,也剛好可以打點一下她的財產,那些金子若是被人識破她就虧大發了。而她對於魔教的人,一直都存有三分疑心,那些東西,她自不會讓他們一次全部都取來,她可以命令他們一塊一塊的收攏過來,等到關鍵處,也許會大有用處。秦解語輕輕點了點頭,卻又道:“宋長老也問世子妃大人,最近還有沒有更大的安排?若沒有,他將將帶著魔教眾人先回燕州。自羅浮山的事情鬧出來之後,京中對於魔教便查得極嚴。”“讓他們先回去吧!”明雲裳淡淡地道:“京中的事情,我會安排。”秦解語扁著嘴道:“你安排個屁啊,如今有了身孕還是先好生養著,少折騰那些有的沒有的。”明雲裳瞪了他一眼道:“我的事情你少管!”秦解語聞言氣呼呼地又將手中的一大疊帳冊扔到她的面前道:“好心當做驢肝肺,誰高興管你的事情!”說罷,秦大少爺竟真的氣呼呼地走了。秦解語這副行徑嬌杏自是看不習慣,她瞪了秦解語一眼,秦解語卻是連理都不理她。明雲裳早已習慣了秦解語的性情,也由得他去,她開啟秦解語扔過來的那些帳冊,嘴角微微一揚,那是清源縣張堅關來的帳冊,自從明雲裳離開清源縣之後,張堅每個月都會將煤礦經營情況的帳冊送過來。就算明雲裳不在相府,那些帳冊也是依時送來。明雲裳在燕州半載,回到京中之後又是一大堆的事情,一時間也沒有空去管煤礦的經營情況,早前只隱隱知道張堅的煤似乎賣得不錯。她此時閒下來,便將那些帳冊翻看了一番,卻見裡面的帳幾乎件件都記得極為清楚,而當她看到每月的盈餘時,一雙眼睛便瞪得極大。那筆錢不算太多,但是卻也不少,她粗略的算了算,從去年冬天到如今,竟賣了十數萬兩之多,她暗歎難怪山西的煤老闆一個個都富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