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的眸子頓時有些高深莫測,他看著容景遇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容景遇輕聲道:“微臣只說面上看到的事情,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天順帝的心思卻深了些,他看了容景遇一眼冷冷的道:“去刑房領二十個板子!”這一次輪到容景遇愣了一下,他的眸光微微一斂,伏地道:“多謝皇上!”說罷,便去了刑房。天順帝看著他離開後,緩緩站起來在屋子裡踱了一圈,心裡也有些惱怒,當下便吩咐道:“傳謹夜風速來見朕。”明雲裳接到天順帝的聖詣是在回府的路上,她聽到天順帝想要見她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妙,她細細的想了一番今日的事情,暗猜只怕是蘭陵王去天順帝那裡參了她一本,只是想著又覺得有些不對,今日的事情蘭陵王若是個聰明的,當不會來攪一攤渾水。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問小太監天順帝傳她之前都見過誰,小太監只說不知。明雲裳的眼睛微微轉了一圈後便覺得又淡然了下來,她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緩緩走出來的容景遇,容景遇的樣子有些狼狽,那步子邁得也有些不太正常,她心裡覺得好笑,上前道:“容太傅這是怎麼呢?”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她卻已看到容景遇屁股後面的那絲血跡,然後捂著嘴笑道:“咦,容太傅今日裡身子不太爽利嗎?”“多謝謹相關心。”容景遇淡淡地道。明雲裳微笑道:“如今你協助本相做事,本相自然要多加關心你,只是你也真是的,那麼拼命做什麼?女子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你也真是的,這幾日多危險,竟還穿白色的衣服,不是存心讓人看到嘛!我跟你說,你今日是遇到我了,我會替你瞞下這件事情,若是遇到其它別有用心的人,怕是會拆穿你的女兒身!”她的聲音不太大,附近的太監卻也能聽到,初時眾人還不知道她的意思,可是在她把話說完之後,眾人便明白過來了,一個個捂著嘴輕笑出聲。容景遇平日裡也算是個極為淡定之人,此時聽到她這一席話臉頓時變黑了,卻依舊不疾不緩的道:“謹相倒是挺了解女子的。”“尚可。”明雲裳微笑道:“男子漢大太夫,誰沒個侍妾通房什麼的,容太傅孤身一人,無妻無妾無通房,實在是有些不太妥當。”容景遇聞言眸光寒了幾分,明雲裳卻已笑著走遠了,當值的太監卻把兩人的對話記下了,他忍不住看了容景遇一眼,只覺得那個氣宇軒昂的容太傅實在是越來越像女子,而容太傅極為愛潔,正常的男子絕對不會有那樣不正常的現象,莫非,莫非,容太傅真是個女子?那太監又看了一眼容景遇的屁股,忍不住掩嘴輕笑。容景遇看到那太監的笑容,心裡倒也更惱上了幾分。明雲裳看到容景遇那張黑的堪比鍋底的臉,嘴角微微上揚,心裡覺得無比的舒暢,一看到容景遇,她的心裡反倒安定了幾分,今日天順帝急著見她只怕和這渾蛋有脫不了的干係。明雲裳到御書房後,一番禮罷之後便將今日之事不添一字的說了出來,天順帝看了她一眼後道:“這件事情你處理的還算妥當,只是朕想問你,你打算如何處理薜家的人?”明雲裳輕聲道:“薜家並無官位,雖然薜家有數百護院,但是微臣縱然薜家之人,並沒有一人有過人之才,這種相當於謀反之事,微臣料薜家也沒有人敢做,除非……”“除非怎樣?”天順帝看了她一眼後問道。明雲裳淺笑道:“除非薜家有極為強勁的後臺。”薜家之事,天順帝早就知曉,也早就知道,自然也就知道薜家和蘭陵王府的關係,明雲裳的話已經算說得極白了。天順帝定定地看著她,她又輕聲道:“只是這件事情微臣並沒有證據,薜府的那些今日也嚇破了膽,薜老太爺聽說薜子通死時就一頭撞死了,而薜家的其它的人心裡早已惶恐不安,也招了一些事情,只是終究是證據不足,微臣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妄言。”天順帝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是向著蘭陵王府,那麼一切都還好處理,他的眸光微斂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些吧,就不怕鬧出事來?”“微臣事先只想著執行新法之事,並不知曉薜家裡藏了那麼多的兵器,若是知道一定不會讓萬戶侯帶人去搜了。”明雲裳朗聲道。“為何?”天順帝的心裡又有幾分不悅。明雲裳看著他道:“今日的事情算是打草驚蛇,日後他們行事必定會加倍小心,再要拿他們的錯處可就難了,若是知曉,必緩緩圖之,然後一舉將其消滅,以讓皇上安心。”天順帝的心又放了下來,他看著她道:“你當真是這麼想的?”明雲裳奇道:“不這樣想,皇上認為微臣該如何想?”她的話說到這裡手心裡已冒出了一手的冷汗,她早前就猜到容景遇必定對天順帝說了些什麼,卻沒有料到容景遇竟是這樣誤導了天順帝,容景遇的用心不可謂不惡毒,她咒他屁股天天流血,流死他個王八蛋!天順帝淺笑道:“你和蘭陵王府的世子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