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聞言眉毛微微一挑,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意下如何?”鬱夢心的眸子裡有了一抹異樣的光華,卻淺淺地道:“我自然是伺奉於父王膝下,我若是回去,對那邊的事情並不熟悉,舅舅們也難容得下我,對我而言,他們只是助力罷了。”蘭陵王對他的這個說法甚是滿意,當下輕輕點了一下頭道:“甚好,你能看透這些為父心裡很開心。”鬱夢心淺淺一笑,蘭陵王看了他一眼,見他和他的母親長得也十分的相似,當年他的母親也是美壓群芳的大美人,只是論及美豔和氣質,終究是大不如她。鬱夢心輕聲道:“父王,如今你的兵權被削,難道就任由皇上宰割嗎?只怕這一次的事情只是開了一個頭罷了,日後少不得會有進一步的動作,父王只怕會越來越被動,到時候手中沒有權利,皇上只需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能定父王的罪。”“這些本王自然早就想到了。”蘭陵王淡淡地道:“皇上雖然執政多年,但是在本王的眼裡,也不過是個黃口小兒罷了,他那點心思,一猜便能猜得出來,這件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本王已有所準備,他很快就會將後兵權還給本王。”鬱夢心的眼裡有一絲不解,蘭陵王看了他一眼後道:“只是一切就怕有變數,你也給你外公去一封信,若是變故突起時,少不得要他相助。”鬱夢心聞言心裡有幾分瞭然,他微笑道:“父王英明,這件事情兒子知道怎麼做了,一會就去給外公寫信。”蘭陵王輕輕點了點頭,眸光頓時複雜了些,這片河山,遲早會落入他的手裡。容景遇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琴奴就在一旁為他彈琴,他的身邊點著一枝檀香,那香氣甚淡,驅散了一室的陰寒。琴音錚錚不絕於耳,是極好聽的曲調,平緩而又悠然。一曲終罷,他的眼睛微微睜開,寒燼緩緩走了進來行了個禮道:“二少爺,一切如你所料,蘭陵王給邊送信了。”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勾道:“這隻老狐狸終究是忍不住了。”琴奴微笑道:“恭喜二少爺。”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何喜之有?”琴奴抿唇微笑道:“二少爺就不用瞞我們了,蘭陵王只要坐不住在邊關挑起戰事,二少爺就有機會了,大事將成了。”“哪有那麼容易。”容景遇緩緩地道:“這只是一個開端而已,對我而言的確是件好事,皇上若是將精力放在蘭陵王的身上,我自然也就有機會了。”琴奴嘆了口氣道:“可惜的是那些兵權全部都落在了鬱夢離的手裡。”“落在他手中甚好。”容景遇的眸光深了一些後道:“鬱夢離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能力,這一次奪兵權他做得甚妙,我如今倒想看看面對到手的兵權就要被人奪走的事實,他又如何能夠淡定的下來,也想看看他要如何才能化解這一場局。”琴奴微笑道:“聽二少爺這麼一說,我對他們父子相殘也甚有興趣,二少爺只需要旁坐收漁翁之利便好,也省卻了許多心思。”容景遇的眸光淺陌,琴奴卻又道:“只是這兵權是明雲裳處心積慮的為鬱夢離得到的,若是鬱夢離真有二少爺說的那樣的能力,想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就此罷休,她必然會有所動作。而在這件事情上皇上又極為敏感,她只要稍微做得有一點不對,必然會被皇上猜疑,而皇上的心中只要猜疑一起,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容景遇的眸光微微一合後道:“你小看她了,這半年來,她憑一己之力就做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來,就表示她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只怕我們知道這些訊息的同時,她也知曉了一些。再加上了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戰天南,她只怕會在他的身上做文章。”“戰天南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武夫而已。”琴奴的眼裡有些不屑的道:“他再厲害,也曾做過二少爺的階下囚,而且這件事情他不敢對任何人說起。”容景遇淡淡地道:“你不要小看戰天南,他絕對是個強大的對手,我心裡只是有些好悔,當初怎麼就沒殺了他。”琴奴輕嘆了一口氣道:“那個戰天南也是個惹人厭的,竟死不肯將那東西交出來,實在是麻煩的很。”容景遇的眸光深了些道:“所以我們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戰天南縱然在我的設計下被皇上猜疑,但是說到底都只是猜疑罷了,皇上數次想要殺他都被他躲過去了,就表示他也是個聰明的,否則又豈能活到現在?”“我倒覺得是他的運氣好而已。”琴奴輕聲道。容景遇不緊不慢的道:“不管是運氣好還是有實力,他到如今還活著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琴奴愣了一下後默然不語。容景遇將寒燼喚到面前,在他的耳邊輕輕吩咐了一番,寒燼輕輕點了點後就轉身離開。婷韻一進皇宮就被禁了足,在宮中學習禮節。她的心裡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對於那天的事情一直存有幾分歉意,卻又拉不下面子去向明雲裳道歉,只是總是會時不時的想起紅依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不禁想,難道一理動了情,就真的要讓自己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