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明雲裳對學琴這種東西實在是沒有半點興趣,當下便道:“多謝朱老爺子抬愛,只是雲裳從未想過要做琴藝高手,只想閒時做為消遣罷了。”她這算是拒絕了,頓時場下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大多都在說明雲裳不識實務。朱老爺子卻也不惱,只是含笑的看了一眼明雲裳道:“明五小姐果真不凡!”明雲裳也不知他的話是讚美還是諷刺,只是一笑置之,心裡卻又有些後悔她是不是拒絕的太早了,也不知道那老頭子是不是個小氣鬼,會不會因為她的拒絕而生出惱怒來,判她的曲子成不了琴首。只是又想彈琴之事固然重要,創做也極為重要,她彈出這首大家從未聽過的曲子放在二十一世紀叫原創(雖然她是抄襲的),這朱老爺子若是全盤抹殺掉的話日後定要尋個機會陰了他!下一個輪到的是謝婉兒,她站上臺道:“我原本覺得我也算是會彈琴的,今日聽了明五小姐的琴聲之後,才知道我的琴技雖好,卻不如明五小姐的絕妙,所以我覺得我不用彈了。”她原是去年魁首,這裡的小姐們全是她手下敗將,她一認輸,便是承認明雲裳在琴技上拔得了頭籌。明雲裳沒料到她會這樣做,當下微愣的看了她一眼,她卻只是溫柔一笑。朱老爺子沒有明雲裳想的那麼小氣,依舊判她得了琴技 不是相讓是佩服此言一出,再次讓眾女一驚,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而待她們看到明雲裳的畫之後,聰明一點的已明白了一二,都明白她打的不過是一張同情牌,總算不是最好,卻有打動人心的力量。眾女也不禁在想,容二公子怕是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好。喬詩詩沒料到明雲裳竟能輕易就贏了兩場,一時間有些坐不住了,當下惡狠狠瞪了明雲裳一眼,明雲裳只當是被狗看了,直接無視。經過這一番賞評,時間已近中午,詩作要到下午才比,明雲裳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在心裡尋思下午要如何才能在勝出。明雲彩滿臉興奮的拉住她的手道:“五姐,真沒料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以前我怎麼不知?”明雲裳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回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她心裡暗罵明雲彩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b,愛上容景遇就是死路一條。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她的容景遇的鬥法,不論輸贏,明雲彩都是一個無聊的陪襯,這會竟還傻愣愣的在那裡窮開心,全然不知若是她真的贏了等待明雲彩的又是什麼。明雲彩一愕,仲秋走過來對明雲裳道:“明五小姐,世子有請!”明雲裳微微一笑,正欲答應,明老爺卻在一旁道:“今日多謝世子相助,只是雲裳如今已染了諸多事情,實不敢再討擾世子!”仲秋看了明老爺一眼,眼裡有一分不屑,卻扭頭看了明雲裳一眼,她的眸光微沉,細細一想也覺得此時去見鬱夢離也多有不合適,當下便道:“明府與王府本就相鄰,今日之恩,改日必將登門謝之!”仲秋沒料到明雲裳會拒絕,當下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麼明五小姐就好自為之吧!”明雲裳見他話中有話,只道是他因為被拒心裡不快,也未深想,只是輕輕一福。鬱夢離見仲秋一人回來便已猜到了什麼,卻也沒有再問什麼,他半靠在椅上,眸子微微閉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他頭上戴了鬥蓬,也沒有人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明雲裳連贏兩場已引起不小的轟動,走到詩會之中到處會被人指指點點,那些聲音裡透著幾分驚異。明雲裳對那些人的指指點點只當做是沒有看到,只跟在明老爺的身邊到詩會旁的閣樓裡去吃飯,明雲彩跟在她的身邊,眼神裡滿是興奮,只覺得美好的未來在向她招手。容府是宜城裡數得著的名門大戶,容景遇本身就才高八斗,器宇軒昂,又是容府未來的當家,之前她一直覺得依明雲裳的家事根本就攀不上容府那樣的門第,這會輪到她自己了,又忍不住得意起來了。三人坐定之後,明老爺看著明雲裳道:“雲裳,你何時會彈琴做畫呢?”明雲裳輕聲道:“自孃親過世後,爹爹來過小屋幾回?”這一句話問得明老爺啞然,自從水氏去世之後,他受到崔氏的鼓吹,最初還會問問明雲裳的處境,日子久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過,若不是這一次容景遇求婚,明雲裳又和謹夜風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來,他只怕都快忘了明雲裳的存在,這麼多年來明雲裳在做什麼他從來都不知道,此時問她何時會彈琴做畫,實在是有失為人父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