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爺忙道:“雲裳是老夫愛女,老夫自不會讓她有任何損傷。” 鬱南在旁插話道:“那可不盡然,昨夜我們陪明五小姐去白馬寺為世子祈福,明府有人就設計想害她,還出言咒了世子,依我看,這明府裡怕是有人看不起我們世子。” 鬱北也道:“就是,我們世子在京城,都沒有人敢對他不敬,不想在宜城這麼個小城裡還被女子咒罵,當真以為蘭陵王府是虛設的嗎?” 兩人都沒有說那人是誰,但是明老爺卻聽出來昨夜之事怕是不僅僅如明雲端所言的那般,當下忙道:“不敢,不敢,想來其中也有些誤會。” 鬱夢離淡淡的道:“過去後情就不要再提了,明老爺記得對我的承諾便好。美子,惠子,你們就留在這裡照顧明老爺好了!” 說罷,他輕輕抬了一下手,鬱南和鬱北會意,便將他抬了起來。 明老爺見他要走,便道:“雲裳,你送世子出去吧!” 明雲裳聞言暗歎這個老學究真是一個極品,她和鬱夢離還未成親,他竟讓她送他出門,這事在這個朝代會讓人認為這個女子太過輕賤,還沒成婚便巴巴的往人身上粘。 只是明老爺的話說出口了她也不能不依,再則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原本就不介意這些,而鬱夢離今日幫了她這麼一個大忙,她也不能不謝,當下便應了一聲,隨著鬱夢離走出了主屋。 明府本不大,從主屋走到大門也不過只有百來步的距離,兩人都沒有說話,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明雲裳終是道:“今日多謝世子相幫。” “小事。”鬱夢離淡淡的道:“你日後要多加小心才是,你那繼母和姐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明雲裳笑道:“世子今日給父親送了那樣一份大禮,只怕從今往後父親的心思就難在母親的身上了。”她隔著厚厚的鬥蓬,看不清鬱夢離的樣子,卻見他那身雪白的狐皮大麾披在身上,周身散發著貴氣,她想起初次見他他抱著兔子的樣子,心裡又有幾分惡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妖冶無邊男扮女裝的牡丹。 只是經過這一番的事情之後,她已經知道他雖然病重,卻是個心思細緻縝密的人,這種人通常都將事情看的很通透,對往後的事情往往是看到至少五步以上。她暗歎好在她沒有得罪他,否則依著他的手段和地位要弄死她怕也不是難事。 鬱夢離淡笑道:“明五小姐想多了,我不過是親自到明府送聘禮而已,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明雲裳微微一福,鬱夢離的手一抬,鬱南鬱北已抬著他走進了隔壁的王家。 明雲裳看著那頂在豔陽下轎子,一時間心思也複雜了起來,她嫁他是有所算計的,依著他的聰明只怕也早已猜到,只是他無論什麼時候扮演的都是弱者的角色,卻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 她的如意算盤真的能如願嗎?她的心裡有些動搖了,只是又有些為他感到可惜,那樣一個天縱英才的男子,竟是病秧子! 想到他的病,不知怎的她的心裡又有了幾分底氣,反正日後只要他活著,她對他好便是,她只要等到他死便好,又沒想過要害他,想來他也不會過多的算計於她,這樣一想,她的心裡又是一安。 只是許久之後,她才知道她在對他的事情上還是想的太過簡單了些,他那樣的一個人又豈會容得下別人的算計,而事實的真相也往往讓崩潰。 鬱夢離回到王府的屋子之後,鬱南鬱北退下之後,紅依上了一杯茶後也退了下去,仲秋問道:“世子今日的事情處理的當真是極妙,既解了自己的麻煩又能贏得佳人的芳心,當真是一舉兩得。” 鬱夢離將鬥蓬摘下狐皮大麾脫下後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我只是解了我自己的危機,只怕在雲裳的心裡從今往後都會對我存三分懼意,三分小心。” 仲秋笑了笑後道:“世子真是對她上心了。” 鬱夢離也笑了笑,仲秋又嘆了口氣道:“美子和惠子那兩個女人想來也不是簡單之人,否則王爺也不會將她們送來,只是世子這樣將她們送出去,回去後如何向王爺交待?” “這沒有什麼不能交待的。”鬱夢離淡淡的道:“你還是費些心思幫我準備大婚的事情吧!” 仲秋輕輕點了點頭後又道:“我們來宜城本是為戰天南而來,卻因為明五小姐和她結了仇,日後回到京城之後怕是還有些麻煩。” “你覺得戰天南會因為一個女人而不顧大局嗎?”鬱夢離緩緩的道:“他娶雲裳不過是另有打算,對他而言,我娶雲裳總好容景遇娶了她。” 仲秋的眼裡有一絲不解,鬱夢離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椅面道:“仲叔,這是一場關於權利的搏弈,這中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她既然已經入局,那麼就要面對所有的一切,她對我有所猜疑也是好事,等到有一天她終於知道身邊的事情沒那麼簡單的時候,她也就長大了。” “世子打算何時以真面目見她?”仲秋問道。 “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吧。”鬱夢離淡淡的回答。 仲秋嘆了一口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