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爺聞言怒極,揚起手來便給了明雲楚一記巴掌,氣的鬍子直抖道:“逆子,你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全部被狗吃了嗎?書裡是教你這樣跟你的父親說話的嗎?” 明雲楚捱了打,卻倔強的挺直了背道:“那父親為老不尊!” 明老爺揚手又給了他一巴掌道:“你給我滾!我沒你這個兒子!” 明雲楚咬了咬牙,知道他的話明老爺是一句都聽不進去了,當下扭頭便離開了。 明老爺氣的不輕,美子昨夜宿在這裡,此時在裡面聽到了父子的爭吵,當下眼睛微彎,輕披了件紗衣便走出來道:“只是一個孩子,老爺不必為他太過煩惱。” 明老爺多年未曾見過這樣的美景,頓時便愣在了那裡,他的怒火剎那間便跑的無影無蹤,一把將美子摟住道:“是啊,只是一個孩子。”手卻不規矩的朝美子的胸前摸去。 美子嘻嘻一笑,便拉著他回了裡屋。 當日下午,明老爺才起床,起床之後便親自去了水府,也不知他和水府的人說了什麼,明雲端和水少爺的婚事算是保住了,第二日便又派人送了聘禮過來,只是這一次聘禮卻極輕了,除了三牲之外,只有極少的布匹,全部加起來,卻是一百兩銀子都不到。 明雲端在屋子裡聽到了這件事情,頓時氣的直掉眼淚,卻木已成舟,她再無更改的能力。 宜城的東面有一座荒了多年的院子,前段時間有人將那院子翻修一新後在外牆上掛上了“戰府”兩個木底黑字的牌匾。 戰天南此時正眯著眼睛坐在院子左側的葡萄架下泡茶,光影斑駁,映得他那張堅毅的臉上也有些斑駁,卻又因為那絲斑駁而顯得更加的冷硬,他的神情生冷,茶香輕繞,他卻連一口茶都沒有喝。 一頂尋常的小轎子在門口停下,門房問過之後就直接讓人將好頂轎子送到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轎簾掀開,一個身著白衣傾城傾國卻難辨雌雄的人轎子裡走出來,他看了一眼後怔了一下後道:“你的模樣能讓全天下的女子自殺,男子顛狂。” 鬱夢離淡淡的道:“可惜你都沒有正眼看我一眼。” “你不是瞎了嗎?”戰天南冷著聲道:“怎麼知道我沒有看你。” 鬱夢離淺笑道:“我眼瞎了,心卻沒瞎。” 戰天南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後道:“我看你不但心沒瞎,眼也沒瞎,從小到大,你玩的把戲之多可以說是整個蒼瀾之最。” 鬱夢離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道:“沒人喜歡玩把戲,因為太傷神,可是為了保命,有時候卻又不得不玩些把戲。” 戰天南輕哼一聲,似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他又道:“表哥這一次怎麼在宜城呆這麼長的時間?” “表弟大婚,我如果不喝喜酒就回去,陵南王舅舅怕是會不高興。”戰天南的話裡滿是嘲弄。 鬱夢離笑了笑道:“我大婚,父王想來也會開心的,讓表哥來喝這杯喜酒安排的也極為合理。” 戰天南聞言眉毛輕輕一挑,鬱夢離又笑道:“你不必過於驚奇,我若是連這一層也不知道的話,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 戰天南卻笑道:“你們這對父子倒是有趣極了,整天相互猜忌,不累嗎?” 鬱夢離微笑道:“畢竟是我在表哥的大婚之日搶走了表哥的新娘,若沒有一分猜忌那才是怪事,好在表哥豁達,要不然我才真有大麻煩了。” “阿離,你越來越不可愛了。”戰天南淡淡的道:“怎麼在這個時候揭我的傷疤?” 鬱夢離微笑道:“因為我知道表哥心有所屬,縱然知道雲裳有利用價值,卻難敵心中所思,那些籌碼,表哥怕也是並未放在眼裡,成全了我也總好過成全容景遇。” 戰天南的臉色再次一變,眸子裡已有了一分殺面,葡萄樹葉也開始嘩啦啦做響,鬱夢離卻又緩緩的道:“說中表哥的心事呢?” 戰天南冷冷的看著他,他卻只是淡漠的笑著,眼睛看不見焦距,那張妖冶的臉卻平淡無比,渀佛根本就不知道戰天南動怒了一般。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戰天南冷著聲問道。 “也許我知道的事情比表哥想像中的還要多。”鬱夢離緩緩的道:“那女子聰慧無雙,一人入驚鴻山莊將表哥救出來而不求回報,表哥當真認為那件事情就是那麼簡單嗎?” “她是你的人?”戰天南冷著聲問道。 鬱夢離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她那樣的女子不會是任何人的人,她只是她自己。” 戰天南聞言卻鬆了一口氣,鬱夢離又道:“而情之事終是講究緣份,表哥若是真的與她有緣的話自會再見,不用過於免強。” 戰天南聞言周身的殺氣盡消,定定的看著鬱夢離道:“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寧可與全世界為敵,也不要有你這個敵人,阿離,你做的事情總是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阿離,你不該來宜城的。” 鬱夢離只是輕笑一聲道:“我若告訴表哥我來宜城是為了救表哥,表哥信嗎?” 戰天南的眼睛微微一眯,千萬種猜想在他的腦中形成,卻又沒有一種能讓他肯定,他冷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