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暗暗神傷,為之前的不告訴她他的那些事情而倍增苦惱,只是縱然他此時萬分神傷,他也知,若是這些事情再重新來一次,他怕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秦解語的眸子剎那間如千年寒冰,那層寒冰卻是為自己而起。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又冷又硬的大餅,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口。莫揚看著他笑了笑道:“你是我見過的武功最好的人,卻也是膽子最小的人。”秦解語的眸子上翻,殺氣自他的身上溢了出來,莫揚卻道:“不用這副樣子,我打不過你,今天也不想和你打,我只是心裡有些好奇,你說謹相和世子一起出去這是去哪裡?”秦解語繼續啃著餅子,莫揚在他的身邊站定後道:“你就不好奇嗎?”秦解語的眼睛抬了抬,看著莫揚道:“我對你很好奇。”莫揚的眸子微微一合,秦解語近乎一字一句的對他道:“我還知道你若是再胡說八道的話,今日裡我也不介意把你剁成肉醬。”莫揚知道他的性格,再看了看他的臉色,當下乖乖的把嘴巴閉上。秦解語的頭微微低下,又開始啃起餅子來,只是當他的眸光低下來的時候,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神傷。明雲裳暗歎鬱夢離的情報很準,在這個窮鄉僻壤,竟真的還有這樣一片不輸於京城的梅林,最難得的是,這片紅梅竟都凌霜而開,紅梅白雪,端端是無邊風景,她這一段日子以來,一直處於算計和被算計之中,每一步都如走鋼絲,心自也是繃的緊緊的,對於身邊的景物自是失了一分欣賞的心情。而此時陡然在一片蒼白中看到這樣的美景,那顆一直有些緊繃的心卻已鬆了下來。鬱夢離微笑道:“如何?”“不怎麼樣。”明雲裳口是心非的道:“也不過如此而已。”鬱夢離掀了掀眉毛道:“我倒是忘了謹相是見過大世面的,這些個梅花自是不放在眼裡。”明雲裳笑了笑道:“知道就好,只是在這種地方還有這麼個地方倒也能將就著看看。”鬱夢離含著笑輕輕搖了搖頭,明雲裳卻扭過頭道:“舀來!”說罷,手也伸了出去。“什麼?”鬱夢離一頭霧水。明雲裳撇了撇嘴道:“是你說讓我穿女裝的,女裝呢?”鬱夢離頓時失笑,他看著明雲裳道:“前面有間茅屋,看到了沒有?”明雲裳踮腳一望,果然見到遠處隱隱可見一處尖角,她點頭後問道:“那又如何?”鬱夢離看著她道:“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明雲裳看了他一眼,他卻已牽起她的手緩緩朝裡走去,這裡人跡罕至,冰雪相疊加,路甚是難走,兩人相攜而行,明雲裳空有內功,卻並沒有半點招式,這般在冰雪上而行倒顯得萬分吃力,若不是鬱夢離在旁拉著她,她怕是早已摔了數次。明雲裳嘆道:“這是什麼鬼路?”“這是情人路。”鬱夢離緩緩的道。“情人路?”明雲裳反問道。鬱夢離望著滿園的白雪紅梅輕聲道:“人這一生難免會有跌倒的時候,相互扶持的人說來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伴侶,而在荊棘的路上不離不棄的那就只有這一生的摯愛了,而這條路相比起人生的路來說,要顯得容易的多,卻也只有相愛的情人才能走完,所以就叫情人路。”明雲裳啐道:“歪理。”鬱夢離的嘴角微微上揚,卻也不辯駁,明雲裳卻伸手摺了一枝梅插在鬱夢離的髮間,然後輕笑道:“不過我喜歡。”鬱夢離欲伸手把手給拔下來,明雲裳攔著他道:“我瞧著挺好看的,這裡也沒有別人,戴支花又如何?”“哪有大老爺們頭上插支花的?”鬱夢離微皺著眉頭道。明雲裳揚了揚眉毛道:“誰規定大老爺們就不能插花?”這一下倒把鬱夢離給問住了,細細一想這也確實沒有人規定,只是在世人的眼裡,男人若是頭上戴朵花,那是註定要被人笑話的,當下便道:“男人頭戴鮮花太娘!”明雲裳扁了扁嘴道:“人生在世,活自己的便好,在乎世人的眼光做什麼?”鬱夢離的眸光微深,定定的看著她,她的手一攤後道:“我只是說句大實話而已,如今我一身的男裝,在別人看來,我們這般在一起,倒有些像是兩個斷袖。”鬱夢離也笑了,伸在半空裡想要把花拔下的手也縮了回來,卻也折了一支花戴在明雲裳的頭上道:“嗯,你戴上花就更像是女子了。”“我原本就是女子。”明雲裳揚眉笑道。鬱夢離的眸子裡頓時滿是溫柔,明雲裳又扭過頭看著他道:“我美嗎?”她此時一身男裝,又戴著謹夜風的人皮面具,雖然看起來有幾分生的柔弱之氣,但是此時一路走來略顯狼狽,再配上頭上的那朵紅梅,倒顯得有些好笑。鬱夢離卻一本正經的道:“美極了。”明雲裳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見到他那雙極美的眸子溫柔無比的看著她,心裡升起了異樣的感覺,當下嘴角微勾,這一笑,倒有了幾分女子的嬌柔。鬱夢離的眼睛更加溫柔了,明雲裳伸手攀上了他的肩,他愣了一下,她卻輕身一躍,一個轉身直接爬到了他的背後,然後在他的耳畔道:“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