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微微轉深,眸光轉動,一個想法已經在她的腦中形成。李大學士說的動情,下面聽的學生也有了哀傷的情緒,有人問道:“先生,如今說來明南方的雪災就沒有辦法可解了嗎?”“朝庭對於這種天災的處理辦法,大多都是採取拔款賑災的法子以解燃眉之急,只是根本問題若是不得到解決,這場災禍怕是難以避免。”李大學士長嘆一口氣。下面有學子問道:“先生覺得什麼樣的法子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法?”“謹相曾在殿前說了一番話引得皇上欽點他為狀元,我個人覺得解決這雪災之難,怕是要用到謹相的法子才行。”李大學士道。下面有學子道:“學生也曾聽說過謹相在大殿上的那套法子,的確很妙。”李大學士笑了笑道:“妙是極妙,但是卻終究是書生之言。”下面有學子微驚道:“先生方才不是大讚謹相的法子極好嗎?怎麼又成了書生之言呢?”“我朝自開國以來,立下的就是那樣的制度,若要更改,便是改變朝綱,所行之事,極為兇險,而且其效果如何卻不好言。”李大學士輕嘆道:“謹相的法子是好,可是那件事情她根本就做不成,縱然如今皇上對她極為器重,她在朝中的根基卻並不穩,若要行那件事情,必定是死路一條。”下面學子聞言一片唏噓,但是也有人不滿的道:“這件事情有皇上支援不就好了嗎?”“縱然皇上再支援她,也難保中途不會有變,若有變化,謹相必先血淺朝堂。”李大學士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道。明雲裳聽到李大學士的這一番覺得極為有趣,她之前以為李大學士不過是個尋常的大學士罷了,沒料到還是個極見解的,這一番話倒是將她以前教給謹夜風的好些東西的利害關係都說了出來。她當即緩緩起身道:“先生說要徹底解決雪災之困當用謹相的法子,可是卻又說謹相的法子不可能實現,這不是前後矛盾嗎?”“一點都不矛盾。”李大學士緩緩的道:“這所有的一切都得看謹相是個什麼樣的人,若她只有文人的風骨,卻沒有玲瓏的手段,自然就是我剛才說的結果,而她若是兩者都俱備的話,那麼自是天下蒼生的福氣。你方才給我出的那道題,其實由謹相來回答最好。”明雲裳暗罵這也是個老狐狸,很多事情他的心裡也如明鏡,當下例微笑道:“那麼先生覺得謹相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少年得志少不得忘乎所以,縱然此時裝模作樣的拒朝臣於門外以示清高,實也不過是膽小自保獻媚於皇上之法,日後只會爬的越高,摔得越重。”李大學士淡淡的道。明雲裳微笑道:“先不說謹相如今極得皇上器重,先生這般說他並不妥當,且說先生此時在背後議論他人,是否也有違君子之道?”“我只是就事論事,她就算是在這裡,我也是同樣的說法。”李大學士淡淡的道:“她也許是真有本事之人,只是如此坦蕩的仕途必定會害了她,一步登天,必定會把世間的事情想的過於簡單,朝堂之事,又豈是一介寒城書生就能掌控得了的,而且還是位極人臣。”明雲裳笑道:“我聽聞她答出了幾百年從未有人能答出的試題,這樣的一個人怕是也會有異於常人,先生的結論會不會下的早了些?”“我們可以打個賭!”李大學士的下巴微揚道:“她若是能將在殿試上說的那些東西全部都付諸於行動,並且能成功的話,我就倒著給你跳舞!”明雲裳見李大學士微瘦的臉上有幾分書生些意氣,她心裡有些奇怪,這樣一個人怎麼可以在朝堂上屹立不倒,光是他這一張嘴就不知道會招惹來多少的禍事,她的嘴角微微一揚後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我等著先生在我的面前倒立著跳舞。”說罷,她輕輕一笑,單手負在身後,然後大步走了出去。鬱夢離也笑了走,卻走到李大學士的面前道:“聽先生一堂課,勝讀十年書,所謂文人相輕我以前是不太信的,只是今日裡卻信了,先生最好這些年先將身體鍛練好,否則怕是堵輸之後身體不好,在眾人前出不了那個醜。”李大學士下巴微微一揚道:“我倒盼著我輸,縱然是在人前倒立著跳舞也不值!”“先生好器量!”鬱夢離微笑道:“但是我卻知道先生是輸定了!”“為何?”李大學士看著他道。鬱夢離淡淡的道:“方才先生說她若是入朝為仕,其才必不輸於謹相,很不巧的是,她如今就是謹相手中的一個普通的謀士而已。”李大學士聞言臉色微變,鬱夢離又道:“我知先生是坦蕩之人,事無不可對人言,對謹相的這一番言論也只是內心真識的看法,謹相肚裡能撐船,想來也必不會和先生計較這些事情,只是日後的朝堂之上,還請先生也保持這樣真心為民的想法,我猜所有的事情一定會變得極為美妙,謹相也必定對先生感激不盡。”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李大學士說過話,只是他雖然樣貌平平,但是周身流露出來的氣度卻不同尋常,那絲天生的貴氣讓他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