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聞言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卻終是笑道:“這口氣聽著倒真是不少,也似乎還有幾分友善,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賑災是帶著銀子來,不是帶著米來的。如今這樣一算,我那一百萬兩銀子若是還在的話,按這樣的米價買米給百姓吃,怕是隻能請清源縣和清河縣的百姓喝上兩頓稀粥了。”紅依扁著嘴道:“情況如此糟糕,相爺竟還笑的出來!”“為何笑不出來?”明雲裳反問道:“相爺我在清源縣丟了一百萬兩銀子,這是地方的失職,怎麼著也得報個案什麼的?對不對?”紅依無奈的道:“我看這裡這樣的情況,八成和那縣令有脫不了的干係,搞不好那銀子還是他偷的,相爺去找他,就不怕進賊窩?”“怕什麼!”明雲裳微笑道:“今日我也不管那裡是賊窩還是什麼窩,都得去闖闖。”紅依聞言愣了一下,知道她每次這樣說必定有其它的高招,當下雙眼發光的道:“相爺要如何去闖?”明雲裳白了她一眼道:“笨死了,當然是去喊冤啦啦隊!”紅依聽完滿頭紅線,明雲裳卻已不再理她,而是將身邊的隨從全部都叫了過來,那一次於軍帶走了全部的御林軍,但是她的身邊有十個大內高手,再加秦解語和紅依,一共也有十幾個人,而鬱夢離這一次出來,身邊只帶了兩個隨侍的丫環,鬱南和鬱北兩個侍衛,再加上仲秋,全加一起也有近二十人,若是同時出現的話,那場面想必也是壯觀的。於是乎,當天下午清源縣縣衙門前便出現了極為古怪的一群請青天老爺做主的人。鬱夢離依舊被人用軟轎抬著,他的頭上戴著厚重的鬥蓬,明雲裳一身紅色的仙鶴官袍敲響了清源縣多年未響的大鼓。縣令王大志早前就從朝裡收到訊息,說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無雙國士、新任左相謹夜風成了賑災大臣,運了一百萬兩銀子過來,他早前就命人將整個清源縣戒嚴,並命人跟著那些喜歡鬧事的百姓,不讓他們在這一段時間內生事。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些看不起明雲裳的,什麼狀元、國士、左相在他的眼裡也不過如此,京官也早就給了他訊息,說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弱質生而已。而在她來的路上,更是遇到了山匪,險些就連那些銀子也保不住,他對她就更加不屑了。王大志別的不敢說,至少在他的清源縣就還沒有人敢搶他的東西,理由很簡單,那些有這種想法的或者即將有這種想法的人早就被他想辦法解決掉了。而縣衙門口的這個大鼓,也不過為了應會明雲裳的到來命人臨時架上去的。明雲裳在大門口敲響那記大鼓的時候,王大志正在和他新納的第二十五房小妾親熱,此時一聽到這鼓聲,心裡頓時便惱了,而此時,門也被敲響了,他沒有法子,只得匆匆忙忙穿條褲子便爬了起來,二十五房姨太太忙給他穿衣,她一邊穿衣一邊罵道:“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敲起鼓來,耽誤老爺的午休,依我看,老爺一會出去可得好好教訓一下那些個不懂事的,這衙差也真是的,舀棍子把人轟走也就好了,竟還來請老爺。”王大志被二十五姨太太這麼一說,心裡也煩躁了三分,當下便大步走了出去,一出門便給了衙差一記耳光道:“沒用的東西,你不會把人轟走嗎?”衙差有些委屈的道:“稟老爺,那人卑職不敢轟……”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又捱了一記耳光,王大志怒道:“真是越發沒用了,在清源縣還有你們不敢轟的人?真是白眼你們了。”衙差捱了這兩下臉都頓時腫的高高的,當上只得伏在地上道:“那人說她是從京城來的。”“老爺我在京城裡還有很多朋友了,從京城來的又如何?給我轟走!”王大志越說越怒。衙差有些想哭了,當下低低的道:“老爺,他說他是當朝的左相……”王大志愣了一下,旋即大怒道,抬起一腳便將衙差給踢翻道:“放屁,你以為哪隻阿貓阿狗來敲下鼓說他是左相就是左相嗎?再說了,左相若是來的話,又豈會是敲鼓!一群蠢貨,被人騙的團團轉還不自知!”衙差的眼淚也流下來了,輕聲道:“卑職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來人亮出了皇上的聖詣……”王大志不禁嚇了一大跳,當下又抬起一腳將衙差踢翻道:“真是個蠢貨,你怎麼不早說!支支唔唔了半天想氣死老爺我啊!來人啦,快些給我更衣!”“王大人的官威果然不俗,讓本相開了眼界。”明雲裳從轉角處走出來道:“而今日王大人教訓衙差的這些手段也甚是高超,改天本相學來去皇上面前表演表演,想來也會令皇上龍癟三顏大悅。”王大志一扭頭,便看到明雲裳一身紅衣的祥雲仙鶴官服走了進來,少年的臉上沒有柔弱之氣,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從容之色。王大志看到她這副樣子,面色也變了變,他還是認得品階的,這樣的官服是斷斷偽造不來的,而來人的年紀和傳聞中的也一樣,當下忙跪下行禮。正在此時,二十五姨太太只著了一件中衣從房裡走了出來,看到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