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的眸子眯了起來,明雲裳卻冷笑道:“父王若如此篤定,直接行動便好,到千赫草原揭穿謹夜風的真面目便好,又何必如此來問我?父王若是揭穿這通天大陰謀,想來也能搏得皇上的信任,父王又何樂而不為?”☆、蘭陵王的眸子裡寒氣逼人,明雲裳又道:“房門就在那邊,父王請便!”蘭陵王冷哼了一聲道:“你們等著!”說罷,他竟扭頭就走。鬱夢離看著蘭陵王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明雲裳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眸子裡有了一抹擔憂。蘭陵王今日裡到這裡來告訴了兩人他的猜測,就表示他的心裡對這件事情存有懷疑,但是卻並不敢肯定,所以才會前來試探。此時蘭陵王這樣離開,心裡只怕還有三分不甘,只是他此時還是不能確定。明雲裳覺得,她就是謹夜風的和身份被容景遇知道已經危險重重,若是被蘭陵王和知道了,只怕會更加的麻煩。鬱夢離和她想的一樣,眸光更深了一些,他以往行事都是極為小心的,中間並沒太多的漏洞,可是蘭陵王本身也不是尋常之人,竟派人去查了明雲裳的身世,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能串成了線。明雲裳輕聲問道:“阿離,怎麼辦?”鬱夢離低聲道:“殺了他。”他的聲音清清淺淺,卻沒有一分感情。明雲裳扭過頭去看他,他也在看她,他低低地道:“我和他原本就沒有父子之情,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沒有關係。”明雲裳沒有說話,鬱夢離又道:“他若是再在這中間插上一手,只怕格局會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我知道。”明雲裳伸手輕輕撫了撫肚子道:“我有孕在身,不管怎麼樣,都得拖過這一段時間。”鬱夢離輕輕拉過她的手,眸光更深了些,蘭陵王是必定要殺的,但是要殺蘭陵王卻得做足功課,像蘭陵王那樣的人,從來都不是好對付的,不說別的,光說蘭陵王的那一身武功,天下間能殺他的人就不多。明雲裳知道他的擔憂,當下朝他淺淺一笑道:“他如今心裡也沒有底,想來不會輕舉妄動,我這邊他是無從做文章,但是安靜波那邊只怕會有些麻煩。”“安靜波我倒不是太擔心。”鬱夢離幽幽地道:“她也算機敏,人又在千赫草原,武功更是高強,尋常人根本就傷不了她,再說了,她的身邊還有戰天南。”明雲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話是這樣說,但是真正的謹夜風是不會武功的。”鬱夢離低低地道:“無妨,我給她寫封信,讓她自己平日裡多加小心就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明雲裳輕聲道。鬱夢離的眸光幽深,輕輕將她摟進懷裡,這段日子風雲疊起,事態一日比一日嚴重,他行事自也要更加小心一些了。而明雲裳如今雖然是在蘭陵王府之中,暫時是沒有危險,但是安靜波何時會回來?她就何時需要回到廟堂之上,到時候只怕會有更多的危險。明雲裳心裡和他擔心的差不多,如今只覺得前路會有更多的危險。鬱夢離當天晚上就寫信命天門的人將信帶給安靜波,安靜波三天之後便收到了信,她開啟那封信細細地看了一遍後眼裡滿是不屑,相拆她的臺?門都沒有!如今安靜波覺得這裡的生活極不錯,至少她短時間不會回京,她若不想回京,誰也休想讓她回到京城。安靜波將鬱夢離寫來的信燒燬,然後對凌天門送信的人道:“你回去告訴世子和世子妃,有我在,一切不用擔心,讓世子妃好好的待產就是。”送信的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安靜波極不斯文的坐在桌子上,一條腿蹺的高高的,她的眸子裡滿是不屑。戰天南推門而進,看到她那副樣子皺起了眉頭人,她一見戰天南進來,忙將腿放了下來,然後微笑道:“這麼快就巡視完畢呢?”戰天南一身的戎裝,臉上滿是剛毅之色,他看了安靜波一眼後道:“拜託,你要是裝她話就斯文一點,你的那副模樣,又哪裡有一點書生之氣?”安靜波微笑道:“我全身上下都是書生氣。”“她扮謹夜風是書生,你扮謹夜風就是土匪。”戰天南的眼裡滿是不屑:“你那副樣子完全沒有半點女子的嬌柔,也不知道你爹媽是怎麼教你的。”“他們跟我說,這個世界對女子很不公平,所以我要為女子掙些面子。”安靜波不以為然地道:“不過他們都死得早,倒也真的沒有教我太多的女訓女戒什麼的。”戰天南的眸光微深道:“原來是沒有父母教才會變成這副樣子。”“你父母呢?”安靜波淺笑著問道:“我去過幾次萬戶候府,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他們人呢?”“死了。”戰天南淡淡地道。他說完這句話卻生出了幾分憂思,那張剛毅的臉上也有了一分淡淡的傷感,他的頭也微微低了下來。安靜波愣了一下後道:“怎麼會都死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戰天南冷笑道:“我跟你很熟嗎?為什麼要告訴你?”安靜波不以為然地道:“天天朝夕相處都不算熟,什麼叫做熟?”戰天南冷哼了一聲,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