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罵屋子裡便禁了聲,她以前一身男裝罵人的時候鬱北倒不覺得如何,今日一身女裝這樣罵人,鬱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明雲裳輕哼一聲後道:“這事擺明了就有問題,這事根本就是招人恨的事情,這般攤在世子的身上,決對是不安好心!”“世子知道世子妃會擔心。”鬱北輕聲道:“不過世子說,這事世子妃也無須動氣,他心中有數。”明雲裳聞言心裡稍安了一些,若論到智謀,鬱夢離是一等一的,他敢答應皇帝前去檢視,必定就有他的計較,斷然不會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得逞。只是這件事情怕是皇帝突然壓下來的,他也不能反對,如今讓鬱北來傳話,不過是怕她擔心罷了。她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鬱北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鬱北離開之後,明雲裳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對於南方的事情她知之甚少,猜不到容景遇的把戲。可是對於變法的事情,她卻比誰都清楚,這幾個月來她對變法執行的情況還是上了心的,一直差人打探。原本按她新法的辦法,今年徵的稅應該是往年的數倍,但是她不知道是老天爺和她過不去,今年北方澇災,南方旱災,很多地方顆粒無收,秋稅徵的比往年還要少得多。而如今的國庫,從年初的時候就處於半空虛的狀態,而後又出了陳聰的事情,依著按她新法執行的情況,她知道最多也就只能徵收到五百萬兩銀子,而這些銀子在支付朝中寵大官員體系的薪餉之後,所餘的就不多了,蒼瀾王朝的官員的薪響大多都是年底準備的。此時天順帝徵集冬稅,讓原本就窮苦不堪的百姓更加窮苦。明雲裳伸手撫了撫額,雖然她不知道那個點子是誰給天順帝出的,而那件事情攤在了鬱夢離的身上,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情來。明雲裳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她當初做官的時候是想要給百姓謀幸福,讓蒼瀾國富民強,如今看來卻不見得如此,這樣的一個王朝早已不堪,天順帝雖然不算昏庸,但是猜忌心重,朝中的大臣更多的是蛀蟲,沒有得力之人去執行,這樣的王府想不滅都難。她突然有些理解蘭陵王和容景遇為何想要會生了異心,只怕對於朝中的結構比她要清楚得多。明雲裳的頭微微低下,正在此時,寶寶在肚子裡踢了她一下,她原本滿腹的愁思在這一刻卻消失的乾乾淨淨,她的心裡頓時滿是慈母之心。明雲裳伸手撫了撫微微地突起的肚子,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如今的她要好生養胎才是,她要一個健康而又聰明的寶寶,那些算計的事情就交給男人去想吧!而且鬱夢離一向聰慧,從來都沒有人能算計得了他。明雲裳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決定不再去想那些事情。這一夜天又驟然冷了不少,寒風吹得屋脊呼呼作響,明雲裳坐在油燈下看書,突然增大的狂風將窗戶吹開,頓時便將油燈吹滅,她愣了一下,旋即警戒心大起,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人進了屋子。明雲裳大聲喚道:“解語!”幾乎在她的聲音一落,便感覺到身邊有了一陣輕風,她輕聲道:“屋裡有人!”秦解語沒有說話,而是朝她靠近了一分,那股氣場有些陌生,她頓時警覺心升起,卻又道:“解語?”秦解語依舊沒有說話,手卻已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肚子,明雲裳感覺到了肚子上的異樣,當下想也不想,揚掌便朝秦解語劈了過去。而秦解語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她那一掌劈了個空。屋子裡一片烏黑,明雲裳什麼都看不見,她卻可以肯定屋子裡不遠處就有一人在看著她,這種感覺比起恐怖片有過之而無及。她的心志一向堅定,遇到這種情況很快由最初的驚恐安定了下來,她咬著唇道:“什麼人,給我出來!”她心裡有些好奇,嬌杏和碧瑤方才還在她的身邊伺候,怎麼突然就不在呢?而蘭陵王府的守衛比起她的謹府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人是如何進來的?明雲裳再次大聲道:“來人!”正在此時,卻見嬌杏掌著一盞風燈走了進來道:“咦,怎麼風把油燈給吹滅了!”她說罷,便走過去將窗戶關上。突如其來的光明照亮了整間屋子,明雲裳迅速的把屋子看了一遍,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方才那種異樣的感覺也已經消失了。從窗戶被開啟到嬌杏進來將油燈點亮其實不過是片刻的事情,而方才的感覺卻又是那麼的強烈,她從來都不懷疑她心中的感覺。她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了四周的情況,卻見沒有一處藏人的情景,她再看了看房梁,卻見房樑上沒有一個人,她的眸子裡滿是不解。若不是方才的情況那麼強烈,她都疑心方才不過是錯覺罷了。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心裡卻更多了猜疑。而此時嬌杏已將門窗關上,她的眸子微微合了起來,屋子裡一片寂靜,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後低聲喚道:“解語,秦解語?”她這一次的話音一落,便見得一個人影從房樑上飄了下來。“怎麼呢?”秦解語問道。“你方才人呢?”明雲裳問道。秦解語咬